前年小河边修建下水道,挖出了大块大块的胶泥,完工之后,有的泥块就被遗留在地面。
这种胶泥粘度极大,是我们小时候的好玩具。记得村子旁边的庄稼地之间,有不少深沟,爬到沟底,很容易发现与沙土层挨着的泛着红色的胶泥层,用铲子掘下来,抱到村里人家门口吃饭的大石板上,使劲地摔呀摔,硬邦邦的胶泥块慢慢变得柔软了,有韧性了,我们就开始捏“凹wa屋”,类似于小碗状,捏好后,碗口朝下,对着石板猛地一摔,只听“啪”的一声响,“凹屋”薄薄的底部便会“皮开肉绽”,同伴们纷纷拿出自己摔打好的胶泥,极不情愿地给别人补洞,同伴们补的胶泥,就是战利品,谁摔的窟窿大,谁获得的战利品越多,现在想想,多无聊的游戏,可那时,我们乐此不疲。
有时候,也会用摔好的胶泥捏玩具,我记得自己曾经捏过一把枪,最简易的“上”字型,晒在家里西墙头上,天天拿下来看,还颇为自豪了一段时间。
有时,也会用胶泥捏成各种形状,过家家。一块胶泥,你玩个半天,它依然粘性如故,就像现在孩子玩的橡皮泥。
三月会泥小响也是这种胶泥烧制而成的,说起来还有个故事。
刘邦起义之初,为躲避秦兵搜捕,就藏匿在芒砀山上,可是,有事需要联络怎么办?樊哙给他出个注意,用当地胶泥捏出的泥小响,发出号令就可以了。(相当于体育老师嘴里的哨子,一吹,同学们就集合了)
这种泥小响因此成了当地特产,一传就是两千多年,至今,来旅游的人依然能在景区见到它们的真身。一端有口,不远处还有一小口,放在嘴边用力一吹,清脆嘹亮的声音响起来,嗯,不错,还是儿时的感觉!身上的颜色是制成后染上的。
这种刚从地下挖出的巨石般的胶泥,放在田间是影响耕种的,想把它们弄烂却很不易,除非你一点一点的用手掰,要不就是用刀或铲子一点点切,反正不能摔打,越摔越瓷实,越敲打越有韧性,有经验的农民才不着急,他们把这些大家伙摆在地头,只需一个寒冬,它们经过冰冻后便开始自动破裂,分解成不规则的小晶体状,只要用手轻轻一碰,就呼啦啦粉身碎骨,你说怪不怪?
看着“溃不成军”的胶泥,我常常思考它奇怪的特性,粘度极强的它们,无论怎么摔打都不会屈服,怎么就单单怕了严寒?难道,冰冻是它们的克星?
胶泥是不是在告诉我,有些困难,我们不必一条道走到黑,它还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只需换个角度,问题就不是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