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是我们的宗教,愿我们继续倒行逆施。心里一小撮火,身体离地半尺,不做蝼蚁,不做神,做个写字的人。
——冯唐
好几日都没有提笔写过东西了!忙于工作,忙于生活,忙于发呆。
昨天打开微信,收到微信公众平台的通知,邀请我开通公众号原创保护功能。我心中满是欢喜,在那个平台“自娱自乐”了几个月,终于得到“小微”的初步认可,以后我的“豆粉们”,可以在文章后面留言交流了。
说实话,我并不在乎有几个人能看见我写的字。我只在意我自己是否能继续写自己的字。用作家史铁生先生的话来诠释我的这种心思,便是:“唯有文字能担当此任,宣告生命曾经在场。”
有一天,就算全世界都丢下我。
但文字,请别把我抛却。
1
对于我这样一个不喜读书并且粗枝大叶的家伙来说,确实不适合提笔写文。我也从来没想过会去学文学。文学这东西,放在我身上,似乎太遥远太迷离。要知道,从中文系走出来的女子,大多是温婉可人,端庄秀丽,满腹诗书,文才逼人的啊。
以至于我毕业后,碰到各路大侠、各行同仁,他们都以为我是学数学的、做实验的、搞财经的……听到我是从中文系跑出来的“歪路子”,他们,总会一脸茫然和质疑。
但,这一点不妨碍我喜欢文字呀。我丫的就是个外表粗鲁内心细腻的主。从小到大,不知多少日记本被我“无情蹂躏”,小时候家境不好,买不起硬壳本,亏得我那会儿是“小学霸”,学校年年的颁奖礼品都会有厚实的日记本。这才满足了我“胡写乱画”的习惯。
好吧,我也承认,我就是那种典型的喜欢写、却又写不出名堂来的家伙。
记得我爱听收音机,经常收听一些语音讲述故事的节目,听完我就不自觉地把那个故事写在本子上了,经过“自以为是”的润色和延伸,不留神就写满七八页。
也很沉迷于音乐,曾抄写了很多个歌词本,心动之处,还会把几十个歌名串联在一块,组成一篇小文章,放在我日记本最显眼的页位。
也大爱现代诗呢,总是模仿名家的诗境,对照自己的笔调,写出一首又一首无厘头的小诗,那是心情的记录,也是孤芳自赏的乐趣。
当然,写小说也不会落下。高中年代,我跟两个同桌姑娘,共同写了一篇“言情小说”,三个人并没有约定故事的发展线索,却能每个人轮流写几段,每段都不脱节。到现在,我都感动于当时三个人的默契和配合度。
这些玩意儿,都算是自己藏匿起来的秘密吧。从来不会公之于众,也觉不够逼格拿与示人。回家翻开那些泛黄的本子,他们依然安躺在无人问津的抽屉里。密麻的字迹,直白的表述,真实的铺陈,读起来会忍不住想笑,也会忍不住想哭。
是它们。悄悄地证明了我的生命一直在场,不曾遗漏。
2
年少时代,文字,用笔记录,用纸承载。
长大了,网络冲刺着生活的每一处神经,我也开始当起了键盘侠。
首先在QQ空间里肆无忌惮地“撒野”。那时年轻气盛,不瞒你说,网名叫“撒野才快乐”,什么敏感的话题、言论都敢说出来,身后还一大堆评论留言,“你真敢写”“就喜欢看你写的文章”“又说出了我们敢怒不敢言的话”……只是很遗憾,我也只能在这片小地盘一吐为快。
后来,学着在文学网站里“撒花”。这时我已毕业,陷入工作和生活的迷茫,个人主页叫“如果颓下去”,发布的都是一些伤感的散文、小说。每次看到自己的文章被“精华推荐”,心里就窃喜偷乐。虽然这些文字并不能创收,但每个在上面写字的人依然甘之如饴。我们只是找到了一个共同的平台,输送自己的心情文字,它就像一个无限容量的容器,把我们的小心思、小梦想都盛进来了。我也认识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文友,有兴致时畅聊人生,有灵感时执笔弄文。多么惬意与从容。
再后来,只能在内心里“撒痴”了。作为一名加班狗,哪来的空闲把弄文字啊。只有写不完的案子、拟不完的报告、整不完的资料。每晚利用睡前的时间,把一整天的遇见的人和事收拾打包,装进强大的内心。哦,对了,微信兴起后,我又get了新地盘,偶尔发发朋友圈,写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吼几声“你若盛开,清风自来”,告诉自己,我连同我的文字还活在这世上。
朋友圈发多了,鸡汤文读多了,猛然发现自己俨然成为一名鸡汤姐了。我拣起“公众号”这个别人都玩腻了的“道具”,开始重新写字,写属于自己的文字、属于别人的故事,不为工作,不为谋生,不为悦人。
每隔几天,我会用心熬制一篇拙文,你可以说它是鸡汤,也可以说它是拙文。但我并不想通过鸡汤告诉你:
“人生路怎么走”“好男人在哪里”“什么才是真爱”……
我只是希望借由我的讲述,告诉你:
“咦,人生还可以这样子玩法啊”
“吖,原来每个平凡人都可以不平凡”
“你是什么样子,就会遇见什么样的人”……
你若愿意读我的文字,你自然会来,不必我呼唤。
你若能读懂我的文字,你势必也有,和我相同的故事。
3
对于写字的执念,慢慢的,由爱好,变成了一种习惯。
这种习惯只跟内心的呼喊有关,并不一定要得到他人的应允和赞许。
于是,长久以来,我写的文,不会期待别人去承认或欣赏。事实上,或许也不足以得到别人的承认或欣赏。以前,我以为自己是在用文字显示心情;现下,我感觉自己是在用心情兑换文字。
它们可以不那么华丽,却是我心里最真、最原始的感受。不需要金句连连,不需要哗众取宠,不需要赞不绝口,只需要真实,入心,共鸣。
也许,在每个爱写字的人心中,只有走进文字里,才窥见到真正的自己,才会把自己一层一层的剥开皮,让自己一点一点接近生活,接近自然,接近这个无法拒绝的世界。与一切,发生奇妙的感情。
因此,当我重新拾起的时候,不管我的拙劣的文字是怎样的糟糕,或是怎样的不受待见,仍要继续,继续。
继续写我的人生,描你的感情,书平凡人的故事。多的人看不到,就让这一小部分人去感受和体验。
不是所有的文字都是给人欣赏或评判的吧?我一点都不介意我在写什么,不顾及别人在怎样想我写的什么,不计较这个世界怎样抛弃了我写的什么。一切都无所谓,当我真的释怀,真的看到了文字光芒的时候。
我听见下雨的声音,也听见方块字轻轻地落在纸上的声响;我嗅见阳光的味道,也嗅见一串串文字拼凑出的简单和快乐;我看见微风的舞动,也看见一行行文字丈量出的远方和世界。
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卑微却利落的写下我们对生活的渴望和思考,看似没什么意义,却能无数次宣告:生命在场、时光在手、灵魂在线。
人间与世远,鸟语知境静。漂浮在模棱的现世,我们可不可以,多一点内心的真实与成熟,少一点表象的虚无与神秘。不做蝼蚁,不做神,就做一个不慌不忙写字、不徐不疾修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