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在我焦急的等待中,雪儿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她安静地躺在那儿,脸更白了,我抢步上前,问道:“怎么样,医生。”
“手术挺成功,也太粗心了,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还自己开车过来的。幸亏今天主任在,不然她还没有生孩子呢,要是失去了做妈妈的职格,该是多可惜呀!”推车的护士大姐有些心疼,护士大姐四下环顾了一下问:“就你一个人?”。
我明白护士大姐话语是的含意,此时看着雪儿那憔悴的脸,对她的男朋友也生出一股愤怒,可是看着虚弱的雪儿,我咽下到嘴的问题,回答道:“她朋友出差了,在赶来的路上。”
“哦,”那护士大姐不再说什么,和我一起把车子推向病房。
雪儿一个小时后才悠悠醒转,她睁开眼睛,看着我关切的眼神,眼泪一下子涌出了眼眶。清亮的泪珠一骨碌钻进眼角的青丝里,我的眼圈也开始发热,拿出纸巾,边擦拭她不断涌出的眼泪,边小声说:“坐月子,可不能哭,我给你订了红枣小米粥,等可以吃饭了,吃一点,手术很成功,对以后没有影响,好好休息。”
雪儿听话地点点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她的睫毛抖动着,眼泪还是不停地涌出来,涌出来。
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嗡嗡的声音,我帮她拿出手机。电话是一个叫杰的人打来的,雪儿盯着手机,电话在我手机不停地震动,雪儿的眼神闪烁不定,直到拨进的电话停了,她也没有示意我接通。
我也没有说话,电话再度响起,还是同一个人拨进来的。
雪儿的眼神开始慢慢地闪现出期待,她看着我点点头,我接通电话,把电话放到雪儿嘴边。
雪儿轻声“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的人声音不大,我听不见说了什么,但是我明显地看见雪儿眼中的期待慢慢褪去,变得空洞了起来,脸也更加雪白,一点生机也没有了,我抽过电话,正要说点什么,雪儿却猛然用手抓过电话,用低哑的声音却一个字一个字用力地说道:“不要再说了,我明白,我明白了什么叫自作自受了,你也别再打电话来了,不然我会把你拉到阳光下晒一晒!”
然后她好像虚脱了一般把头埋进枕头里,大睁着眼睛看着屋顶,空洞而绝望的眼神让我内心一阵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