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嗨”
这是他和她的第一次联系,用老式诺基亚编辑着短信发送过去,腼腆又紧张。那时他和她都上初中,在一个班级,他没有多问,她也没有多回。
“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还好”
这是他和她最后一次联系,一直到多年以后。多年以后的最后一次见面,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眼泪在一直的流。
未开的酒瓶整齐的摆放在桌上,喝完的酒瓶凌乱的散落在地上。没有谁喜欢孤独,所谓的要追寻的自由,不过是那一个人没有出现的借口。孤独是可怕的,比孤独更可怕的是孤独时想念的那个人。
灯火昏暗的街边小店,烧烤摊飘来干燥的肉味和徐徐上升的深蓝色的烟。夜还未深,路上嚷嚷熙熙走着人,中央喧闹不停,角落沉静无语。旁边那些酒杯时而碰在一起,伴随着欢声笑语,却让人感觉碰出的都是成长无奈的声音。曾经身边坐的是谁,曾经陪你喝酒的谁,在某次分别之后就没有再见。
他的头有点昏了,付了酒钱,找了一个安静的咖啡馆。手机从键盘机换成了现在的智能手机,联系人里的号码和名字变了又变,究竟有什么不会改变呢?打开手机图库,将那些过去的照片一张一张的划过,这是他的习惯,无论换怎样的手机都要将照片转移过来。几十KB的照片存在像素上千万的手机里面多少有点突兀,喝一口咖啡,回忆伴随着咖啡一起进入肚子。
难过时总容易想起的人是你得不到的人,开心时总容易遗忘的人是你有亏欠的人。他和她没有那么多的故事和经历,故事都给了等待,经历都给了时间。她说想要在最好的年华去追寻最美的风景,从此翻越山岭、踏过河川的满世界飞行。他留在一座城市努力的再努力的奋斗着,想做的就是有一天可以追随的起她的步伐,有能力给她一个既能浪迹又能安稳的臂弯。
她富,他贫。他们在一起好多年,却从未争吵过,或是因为她的开朗,或是因为他的包容。相识与初中时,分开在大学后,她说青春要用来流浪,那是她想要的模样。他不行,不能抛弃家去跟随,选择留在一个城市,身体不行但是心可以同样守护。
他们很少联系,偶尔发发短信,打打电话,她不用微信。知道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有个人爱着你是件多幸福的事啊,她每去一个地方都会用彩信发张照片给他 附上地址,景色都很美,比景色更美的是景色前笑着的那个人。停停走走,长发变成了短发,白嫩的皮肤有了点干燥。她不介意,身体就是要享用的,她才不想去伺候。他也不介意,是她的他都喜欢。时间过的很快,她在看着车窗外的时候他可能正通过高楼上的窗户看着她的方向。期间他们见过一面,父亲病重时,她回来看望,随后父亲病故,她再次离去。那段短暂的时光,他们聊往事、聊趣事,吃饭、做爱,她不问工作,他不问旅行。
他说:还离开吗?
她答:我的路还没有走完,心居住不下来呢。
送她走那天,两个人拥抱,“保重”“安好”看着她走进验票口之后他转身跑去厕所。使劲的用水拍打着脸,好不让眼泪看得出来。有时候他会想怎么爱一个人会这么辛苦呢?可是啊!爱原本的辛苦,辛苦又幸福。
他哭,总为她哭。她笑,总因他笑。
他说有时候真的想要放弃了,越爱一个人,越不能相见,就越孤独。太过孤独之后,在这个城市,每个人都像她,每个人都不是她。
再次离开后她没能再回来,半月,半年都没有消息。后来听说她在爬某座山的时候跌进山谷,一个人。得知这个消息后他哭成了泪人,什么节哀,什么坚强,什么男人,都见鬼去吧。她是他的魂,魂没了,怎么生活?
哭过了,醉过了,工作辞了。他要去她去过的地方看一看,这些年的工作有了一些积蓄,准备了几天,背着包出发。每到一个城市他都要到她发给她的地方,举着她的照片拍一张照,从国内到国外。
后来,已经是一年多之后。他到了尼泊尔,跟随人群虔诚的朝拜,没有所求,拜神拜佛,拜天拜地。在山腰休息的时候看到一个人,他觉得自己看错了,又希望自己没有看错。带着忐忑的心来到她的面前,怎么会呢?就是她啊!可是她却不识他,眼神空洞,一只手拿着经纶,另一只胳膊…
一位华人方丈说看见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一条胳膊保不住,醒了之后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他没有再流泪,近两年的时间已几乎为她流尽了所有的眼泪。他开心,开心她还活着,这就够了。
接下来的几天了,他给她讲旅途中的故事,暖心的,凉心的都讲。给她看他拍的每一张照片,每一张里面的他和她。
后来呢?后来呢?后来有一天凌晨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很久的梦。梦醒后,她跑到他的房间里面,坐到他的床上。
她看着他哭,他看着她笑。
爱真的是很玄幻的东西,有的时候它让你绝望到什么都不相信,有的时候它让你憧憬到什么都能相信。
我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眼泪湿润了,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她说你要相信的,心诚 心善,属于你的人终究会出现。不管多晚,不管多远,跋山涉水,该出现的人会出现。
拍路上风景,写旅人故事。
我期待遇见独一无二的你,愿你会喜欢我真诚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