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计划是下午3点钟,就动身回村,但接待的最后一个客户,没有掌握好时间,晚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出发。
我于是匆匆从天等县驱车赶往老家,开着一辆别人让我帮忙开回家的,五菱宏光mpv,天等县是一个盛产辣椒的县城,全国文明,高速两旁的景色,尽是田园风光,路边的小村寨,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具有田园气息。小村寨的入口是一条蜿蜒的水泥路,成熟的水稻将水泥路和小村,紧紧簇拥着,而夕阳温暖着等待秋收的水稻。
连续三个小时的车程,驱车赶回家中,将车停好,进了门,酒席已经散罢,来客已经都退去,只有一些剩菜,以及自家人在了。
六婶怀抱她的孙子亦是我的侄子,在客厅和姑妈,奶奶等一众妇女谈论着什么琐事,大多是关于他人的八卦,多是关于谁做了什么生意发了什么财之类的事情,我向来已经是做到了选择性耳聋,听不见她们的交谈。
其实我并不需要如此辛苦来回奔波,也并非是想要看一看刚出生,来到这个现实得病态的世界的小侄子。
而是我想念这个破旧的村子了。
我去过的地方越多,对这个破村子的眷恋就越是强烈。
简单吃了晚饭,寒暄过后,趁着夜色,我出门走走,才发现村里已经装了太阳能路灯,是白炽光灯,沿着村里的主干道两旁交叉布置,让这乡间黑夜里,也有了光明。
几个野孩子在村中心的路灯下,追逐游戏着,虽是11月份中旬了,但还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短袖,我已经不认得他们是谁家的孩子,好在他们也不认识我,连招呼都省了。
村中心的垃圾池,在冒着一连串黑烟,是没有运走的垃圾,被人刻意的点燃了,另两个垃圾池也是如此的黑烟,连着天飘去了,10米外就闻到了塑料燃烧的恶臭。放眼望去,仿佛在伊拉克战场,刚刚战斗结束一般,还有一点战斗的余火。不远处是村里唯一的小商店里,里面灯火通明,进到门口,就听见了麻将的号令:“碰,杠”
店主老波躺在电视机面前的睡椅上,盖着一件陈旧的大衣睡着了,我瓢了一眼里面打麻将的人,脸面都是认识的叔辈,但是却叫不出称呼,而他们应该是认识并叫得出我名字的,出于这样的不公平社交信息,我停止了脚步,转身离开了,避免了一次尴尬。
商店的不远处是,老已的一小角田,里面的水稻也已经成熟,但是成色不是很好,大多被鸡进去啄食了,连村犬也进去打闹,踩踏跌倒了许多,杂草似乎也比水稻吸收了更多的养分,更加茁壮。老乙是一个瘸腿的老头子了,因为敢喝河里的污水而被众人佩服,并嫌弃着。每次见他,总是穿同一件背心,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天,到了现在那件背心,已经洗得破洞,总是被别人嘲笑,而他也无所谓。
这个村子,好像越来越陌生,只是秋天的稻田还能在给我一点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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