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 榟 卫
吴语 著
上集 华蓥山往事
第五十二章
山河护我千百度
我护山河一万里
姑妈说；“木兰从军，照常冲锋杀敌。”
张长发指着地图说：“鬼子真他妈的鬼，他们一般在进攻前用炮轰，或请求空中火力支援，我们没有制空权，只能被动挨打。他们知道我们没有高炮，有时候飞机飞得很低很低，好像伸手可触摸它的肚皮。我估计，我们消灭了它的辎重部队，它必然心疼，必然前来报复。”
姑妈说：“它报复我们是肯定的，关键是我们有没有反制手段？”
张长发说：“有啊，我就是炮兵出生，我还有近百个炮兵兄弟，这些老油子兵，使用迫击炮是他们的强项，我在想，消灭大股鬼子可以用迫击炮，消灭他猖狂的飞机也可以一试……”
哑巴老何一听，一巴掌拍在弹箱垒砌的“桌子”上：“兄弟，还可以用迫击炮打飞机？”
张长发说：“我只是想试试，能否成功，还看它是否猖狂，如果它敢贴近地面飞，步枪也够得着，就是打不下来，但迫击炮肯定干得掉的。”
姑妈愣愣地看着张长发，异常兴奋：“好你个张长发，快去准备战斗，我命令你必须做到，灭了敌人自己要活下来！全团官兵打起精神来，守株待兔，给我狠狠地教训小鬼子！”
于是，全团士兵伪装在林子里，让日机找不着目标，并在公路上插起一杆青天白日的红旗，做了几十个稻草人，套上军服，引诱日机前来轰炸。
做罢战斗部署，姑妈又给师长发电，请求速速增援给养，尤其是高炮。
令姑妈他们始料不及的是，小日本真是太狡猾了，他吃亏了，咽不下堵在嗓子眼里的这口恶气，不仅好几架飞机对准稻草人来回轰炸，还沿着苍山镇绕圈儿轰炸。飞机屁股掉一串儿炸弹，机身几乎贴着地面寻找目标，手枪子弹也够得着，但打不下来，还可清楚地看到小鬼子飞行员的骄横神情；爆炸声如夏天的滚雷，轰轰隆隆震耳欲聋，黑烟腾空。姑妈趴在一颗老树下，被呛鼻子的黑烟笼罩着，哑巴老何卧倒在事先选好的石崖旁，双手捂住耳朵，耳朵似乎麻木了，有虫子在里面嗡嗡鸣叫。接着，几声地动山摇的剧烈爆炸声响起，便见一道冲天火光划破黑烟，哑巴老何哈哈地大笑道：“狗日的小鬼子，你也有今天！”
姑妈暗自庆幸：若不是张长发提醒，我们提前防备，可能大多战士魂断苍山镇了。
日机被打下两架，山谷里燃起熊熊火焰。而苍山镇已是一片火海，幸好早就疏散了百姓，否则……姑妈不敢想象，她闭上双眼，泪水从她眼角悄然溢出。
不到中午，便见不多的小鬼子排着整齐的对列，从山那边跨过来，他们来势凶猛，直接对姑妈在公路上设置的战壕和伪装的工事进行炮轰。诱敌深入的八连战士按照预先部署，边打边往已成废墟的山上破庙子方向撤退。小鬼子哇哇地叫嚣着，端着长枪，一路跑步追赶八连战士。
陶涛是个不到三十岁的老战士老指挥员，他与几个好枪法战士断后，时不时给先头的小鬼子一个精准点射，便有三三两两的小鬼子倒下，他这是在激怒敌人，那些小鬼子真是飞扬跋扈惯了，看到同伴倒下，就目中无人，不管不顾没完没了地疯狂追赶。虽然小鬼子强悍，但新一团的战士有着十多年的山区丛林作战经验，爬山路肯定比小鬼子快多了，三转两转，就不见了人影。
姑妈叫哑巴老何发信号，务必全歼鬼子，待鬼子进入射击范围，再进行点射，不要节省子弹，只要鬼子头颅。
小鬼子距离破庙约百米，一营战士在预先挖好的战壕里冒出半个脑壳，老吴举枪撂倒一个鬼子，大喝一声：“打鬼子！”机枪步枪齐射，两边埋伏的神枪手一起开火。这小队鬼子在枪林弹雨中已经伤亡大半，见势不对，调头回逃。张长发早就在山下命令战士们用迫击炮轰炸，炮弹在溃逃的小鬼子群里开花。一个小队的鬼子，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姑妈他们给全歼了。
（未完，明天精彩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