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敬爱的妈妈张致珍百年华诞】今年是我最敬爱的妈妈张致珍诞辰一百周年,妈妈虽然离开我们已经整整21年了,但她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每当我念及妈妈,她的音容笑貌,宛然眼前。总觉得她仍然活着,仍然默默地活在云南昭通陡街那遥远的老家里,仍在拿着放大镜在看书看报,仍在观看她喜爱的电视节目……
妈妈是一位语文教师,1919年出身于云南昭通市中心辕门口一家殷实的银匠铺里,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她天生聪颖,学识渊博,谈吐文雅,勤劳朴实,自强不息。从小酷爱文学,善于歌唱,喜欢吟诵唐诗,经常教我背诵诗词。我喜欢文学,也是得益于母亲的谆谆教导。其书法笔意雄浑,遒劲有力。妈妈一生勤俭持家,是一位典型的贤妻良母。她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女性,受外婆的影响,妈妈曾经缠过小脚,但干起家务活来比男士还利索。本来妈妈有很好的工作,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但自从与父亲欧子东结婚之后,当怀上我大姐欧兰珍时,她就毅然决然地辞了职,回家相夫教子,操持家务,让我父亲专心致志地从事中医药事业。妈妈一生尝遍了所有的酸甜苦辣、世间的冷暖和悲欢离合。她共生育了3个子女,有我大姐欧兰珍,我弟弟欧兴臣和我。
1998年8月24日,妈妈走得非常匆忙,我亦并非预料不到。她老人家生病已十多年了,一直卧床不起,还多亏了当时仍在昭通的姐姐、姐夫、弟弟的精心照料。特别是1997年以后,妈妈的身体每况愈下,我又在昆明工作,根本照料不到她老人家。我每年过春节才回老家一趟,看望年迈多病的妈妈,假期一到,妈妈就对我说,“你快回单位去吧,工作重要,我这点病不要紧,会好的。”多么朴实的语言啊!体现了中国妇女舍小家顾大家的伟大情怀。妈妈在去逝的最后几年里,特别是在她即将离去的哪年,吞咽困难,食水不进,全靠输夜维持生命,病情颇为严重。1998年孟秋,我接到了妈妈病危的电话后,立即偕夫人和儿子急忙从昆明赶回老家昭通。见到病中的妈妈时,她已处于昏迷状态,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她双眼紧闭,呼吸急促地躺在床上,打着吊针,鼻腔里插着氧气管。我的双眼顿时湿透了,眼前一片朦胧,心想这就是曾经把我搂在怀里,背在背上,节衣缩食供我读书上学,把我培育成人的妈妈!此时此刻,我禁不住一阵阵的心酸心痛。妈妈瘦了,比以前明显地消瘦多了,这瘦小的身躯都有些弱不胜衣了。
伴随着不省人事的妈妈,我们和姐姐、弟弟、夫人、儿子昼夜守护在她身边。妈妈在逝世的当天突发休克,我及时用学过的医学技能作了紧急抡救,但也无济于事。从抡救妈妈到她溘然长逝的时间里,我经历了一生中最大的悲痛,我的心在绞痛,我的双眼在泣血,俯身贴着妈妈慢慢冰冷的面颊,我用力地泣呼:妈!妈!……,只见妈妈嘴唇微微的动了一动,好像要告诉我们什么的,但就是不能说话,此后再也喊不答应了。我恨自己虽然是学医的也沒有回天之术,不能留住妈妈离去的脚步。戊寅年7月初3(1998年8月24日)中午12时18分,当欧兰珍大姐从医院取回的300多毫升血液,才输进妈妈血管一半时,妈妈的心脏永远停止了跳动。她就这么怀着对子女的依依不舍、对美好生活的怀念离开了我们,走得那么安详,走得那么平静!
曾记否,当过教师的妈妈经常教导我,要勤奋学习,多读书,读好书,读万卷书 ,行万里路。在我的记忆里,每天妈妈早上总是起得很早很早,特别是在隆冬的早晨,我还熟睡在热被窝里,她就叫我起床了,催着我吃了早餐起快去上学,并说一日之计在于晨。而每天晚上,妈妈是睡得最晚的,总要陪着我读书、写字,做作业,帮助我学好语文。她说学语文一是要提高口头表达能力,二是要提高阅读能力,三是要提高写作能力。她边指导我做作业,边在我耳边说,一定要重视读书学习,学问中用,书中自有黄金屋,打铁还需自身硬。每晚她都戴着老花镜眼镜,一边教我做作业,一边替我缝补那件补了又补的破旧衣服。妈妈留给我们的都是人生的宝贵财富。
曾记否,我20岁那年从昭通卫校毕业就分配到了彝良县海子卫生院去当医生,距昭通近200里的路程。临行时,母亲眼里闪烁着依依不舍的泪花,告戒了我做人接物、工作立身之大道,还为我准备了行李,为我专门炒了一瓶昭通有名的肉酱,然后又送我出门。临别时妈妈深情地对我说,“儿!你走得再远,也走不出妈妈的视线。”几十年来,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母亲的爱总是伴随我成长和同行,支持着我日益成熟的人生。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随着岁月的流逝,只有母爱永远如一,永远那么浓,那么深,和着生命的旋律伴我一生。有了母爱,人生又有什么无法克服的困难,无法走过的崎岖呢?
曾记否,上世纪六十年代,在我们家经济极度困难的情况下,妈妈忍痛割爱,把娘家陪嫁的所有家俱变卖了,还把结婚的金戒指也拿去当了,以维持全家老小的生计。啊!是妈妈用她那矮小瘦弱的的身躯,顶起了我们全家的脊梁,和我父亲欧子东一道,给我们姐弟撑起了一片蓝天,并把我们哺育长大成人。纵观妈妈的一生,是平凡而伟大的一生,她虽然沒有惊天动地的奇迹,但她确强过轰轰烈烈的人,她撒满人间的都是大爱和亲善,坚强和美好。生命的延续,人类的大爱无疆,被妈妈演绎得淋漓尽致。在我们姐弟眼中,妈妈高大巍峨,不比任何男人逊色和矮小,她对我们的关爱重如泰山。她的精神境界之高,就像一座直插云端的高山,令我们姐弟仰望而不可高攀。山之高,没有妈妈的母爱高!海之深,没有妈妈的恩情深!妈妈在我们心里,就是一座雄伟的丰碑,令家人世世代代传颂。啊!妈妈是亿万中华母亲之中的普通一员,也是中华民族所有贤妻良母的象征。中国正是因为有了像妈妈这样的亿万母亲,中华民族的子孙万代才绵绵不断,世代昌盛。
在敬爱的妈妈张致珍百年华诞之际,我深信,妈妈没有离开我们,她不会离开的,她的灵魂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