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本讲师训练营【11期】11/21《死神,你好!》

11108-糖朵朵

《当鸭子遇见死神》(沃尔夫·埃布鲁赫/文、图,天津出版传媒集团新蕾出版社出版)这个故事我读了很多遍,从最初只当一个儿童故事看,到后来不断读出深意,不由得对绘本这一“小儿科”事物刮目相看。

故事开篇讲鸭子最近一直觉得有东西跟着自己,引出了死神的登场。鸭子以为死神出现是为了带走自己,但死神却说“从你一出生,我就一直在你身边——以防万一”。

看似简单的几句话,说的正是我们从出生起便需要面对,却又不到“某天”根本毫无意识的课题:生与死从来都是一个硬币的两面,我们庆祝新生命到来的同时,也意味着已经开始迎接死亡的降临。

关于死亡,我们似乎都跟鸭子一样,只有“某天”才会想起它的存在,而一旦想起,便充满了恐惧。

那么问题来了:谁也没经历过死亡,为何“死亡”给人如此可怕的印象?究竟是死亡本身可怕,还是我们认为死亡可怕呢?

故事中的死神穿着格子长袍,手拿郁金香,“对鸭子友好地笑”,这个形象似乎跟我们在别的文学作品里看到身穿黑袍、手拿镰刀的死神完全不一样嘛。作者在这里写道:“如果你能暂时忘记他是谁的话,真会觉得他很友好,很亲切。”死神到底带给我们什么感觉,其实完全由我们自己来决定不是?——事实上,生活中所有的事情都是如此,我们感受如何并不取决于事件本身,而取决于我们如何看待如何看待这个事件。

下文还有一个情节,将这一寓意推得更高。鸭子和死神爬上树,鸭子看着树下的池塘,觉得池塘没有了自己会很孤单,死神说:“等你死了,池塘也会陪你一起消失——至少对你是这样。”我们对于死亡的恐惧,有一部分来自于“牵挂”,我们舍不得我们爱着的人和爱着我们的人,我们想跟“爱”永远在一起。但如果我们相信那些“爱”会随我们而去,是不是也就不那么害怕死亡了?

鸭子离开的时候终于到了。“死神抚平了鸭子被风吹乱的羽毛,将它托在双臂上,来到了一条大河边。他小心翼翼地将鸭子放入水中,然后轻轻一推,送它上路。”这就是死神的“以防万一”。他伴鸭子左右不是为了夺走鸭子的性命,而是为了在鸭子离开时献上他的郁金香,让鸭子依然能如出生时那般宁静而美丽。而这,是死神的爱。

对于不知道的事,我们都害怕,这很自然。这个故事,给了我们一个跟孩子探讨“爱”和“死亡”的切入口,也给了我们自己一个认识生命真相的机会。只有我们真地能够接纳和拥抱死亡,孩子才会认为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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