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春节已过完,开始进入工作,很多人还处于休假状态。
过年,放假其实这些跟我没有多大关系,从上学那会儿开始并没多大期待。同学、同事义愤填膺讨论时,我也大多不参与其中。
跨年夜,没抢红包,没看跨年晚会,却被拜年短信和电话狂轰滥炸。索性,我也给朋友和父母打了电话问侯拜年。之后,不到0点,就收拾睡下了。
第二天,接到二姑的电话,他是一个算是开明但是没上过学的家庭主妇。接通电话,劈头就说,你这姑娘咋这么不记情分,现如今你爸爸的兄弟姐妹也只剩我这个姑了,过年你也不打电话问候一下。我只能笑答,并不是这样,我只是还没来得及。
然而事实,我并不想给他们打电话,二姑还能好点吧,至少她一个农村妇女很开明,养出一个公务员儿子,她能说会道,勤劳朴实,也算是我崇敬的长辈了,我还是很喜欢她的。
然而,我家的那些亲戚就不是这样了,我不想给他们联系,即使是爸妈打电话催促了,我也不愿意。我是一个农村人,父母都是勤劳朴实的农民,不打电话联系,并不是我忘本。
曾经,上大学是苦苦争取的。在农村,特别是偏远的山村里,很多同龄人都是很厌学,以至于初中未毕业就要出门打工,20出头就开始结婚嫁人,上学很可能被人认为是一种异类。
初中闺蜜,长得整整齐齐,初中毕业,打了两年工,就经人介绍嫁给镇上官家之子,真是羡煞七大姑八大姨。堂嫂,经常见我就是讽刺,你看人家没上学,现在依然过得很好,衣食无忧,玩的也好,多享福;你读那多书有啥用,还不是打工,还是没见挣多少钱。我懒于反驳,只是对着那清澈阳光笑笑,也许吧。
爸妈常年不在家,但是每回家一次总是免不了,有人给我搭线,我妈总是说,女儿还在读书。也总是招来:’还读书,都老了,以后怕是只能找二婚吧。’我妈也只是一笑而过,我知道这都是我妈对我的爱。
每次回家办事儿,路过大妈家,都要买礼物,给钱。不然会被大妈背后谈论好久:“你看,这娃回来都没表示一下,还是念过大学的。”
开始,对于那些言论,其实蛮在乎,每次回家前都要省吃俭用好久,回去给那些所谓的长辈亲戚买点营养品。后来发现,那就是个无底洞,无论我怎么做,也是无法抵挡那些闲言碎语。
当然,同村还有一个女孩跟我是同学,我俩高中同班,同省会不同学校念书,她也经常给我诉苦。
逐渐,我归结那是人情的冷漠和贪婪,不再与他们联系,只是回家了会拜访一下。后来,我发现那并不是冷漠,那是一种落后文化的禁锢。她们都是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勤劳朴实的人,对人对事都很热情,女人们闲言碎语,但是男人们并不。他们之所以投来异样的不满,是因为他们觉得你从城里回来,你就应该啥都有,啥都会。大家都不念大学,为什么你要念呢,那是一种传统被你打破后的不满。
也许,以现在的社会小康程度,会认为不会有这种极端的思想文化的地方存在,可是,我偏偏是出生在这样一个文化知识匮乏和经济落后的小山村。
她们都是我看着我长大的亲戚长辈,与其,那样接受冷嘲热讽的沟通,我宁愿做个冷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