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哥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无论是作为一个时代,一座都城或是一座寺庙,都极尽辉煌,借用那位发现吴哥窟的法国博物学家的一句话“走出森森的吴哥庙宇重返人间,刹那间犹如从灿烂的文明堕入蛮荒。”而那时已经过数百年。今天我们要参观的就是吴哥古迹中保存最完整,最精华的吴哥寺,又称吴哥窟或小吴哥。
吴哥窟原名“毗湿奴的神殿”,是苏利耶跋摩二世历时三十年建造的国庙,供奉印度教三大神之一的保护之神毗湿奴,同时也是作为国王升天后化身为印度教之神供后人膜拜的太庙。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庙宇类建筑,也是早期高棉建筑风格的代表和高峰,作为珍贵的世界文化遗产,已成为柬埔寨的国家标志印在国旗上。
吴哥窟坐东朝西,很像一个人工岛屿,被宽190米护城河环绕期中,外围是4.5米高的围墙,围出1024*802平方米的面积。护城河水引自暹粒河,既防御又灌溉,据说数百年未曾干枯,桥面是大石错位拼接,未添加粘合剂(如果发现水泥之类,一定是后期修复的结果),坚实而光滑,残存的护栏都是七头蛇那加的形象。来到外围墙,边长一千多米的墙上分别修建了五座大门,正中一座装饰繁复,气派,是国王进出的大门,这座门两边是官员大臣走的门,略简单,最靠边有两座普通平民和大象进出的门,朴素而且为了方便大象行走还没有台阶。围墙外的棕糖树高大挺拔。
内里庭院对称分布两座藏经阁和两池莲塘,一条大道直通内院大门,印度教金刚宝座式造型就在眼前,从四个方向看都只能看到山字形一高两低三个塔尖,只有特殊角度才完整展现四角副塔围绕一座主塔的的真面目。整个主体建筑群有三层回廊和中央五塔,三层回廊分别代表地狱,人间,天堂。特别是第一层的回廊被称为浮雕回廊,刻有八组巨大的浮雕壁画,每一组都两米多高,八九十米长,题材分别来自于印度史诗,印度教神话故事及一些战争和日常生活场面,因为浮雕在回廊内侧,被保护得很好,场面复杂,细节生动精致,姿态形象极富想象力。有意思的是其中有一组是猴神带着它的猴子兵帮助国王战胜敌人的故事,颇似我国神话故事中的孙悟空。
穿过地狱,人间前往天堂,在进入第三层院落时首先看到的是四个田子型的凹池。那是国王上天堂之前需要先使用的净身池,净身池有四个,呈田子型代表柬埔寨的四行:水、火、土、风。上天堂的阶梯国王和大臣分别走不同的阶梯,都既陡又窄,预示着上天堂的艰辛和不易,不同的是国王走的梯子,必须弯腰弓背,显示对神灵的尊重,而大臣们走的梯子,必须手脚并用才上得去,下来时也只能倒退,更是膜拜的姿态。
整个吴哥窟建筑群都是砂石砌成,依靠石块的大小,形态,重量巧妙结合,结构复杂多变,计算精妙,造型几乎是印度教对于宇宙的理解的具象化:护城河代表的咸海,重重围墙回廊代表的山脉,簇拥在中间的高塔代表的众神居住之所--须弥山。远观则简洁、庄严,壮观,造型明朗线条干净;细瞧则精细灵巧,装饰生动华丽,几乎每个门楼塔沿都雕有代表圣洁的莲花,仙女阿噗萨拉的形象就有两千多个,神态服饰无一重复,更别提大幅的浮雕故事,台基,廊柱,墙壁,门沿,廊顶无处不装饰,哪里都彰显着那个时代浮雕艺术达到的高度。无论从建筑、艺术、宗教方面,吴哥窟无疑都是让人仰望的世界文化遗产。
在吴哥寺里徜徉了许久,触摸历史的痕迹,感受远古文明的气息,想象当年的辉煌,一面感慨一面叹息,直到在前往莲塘的路上,一群小猴子将我们拉回现实,他们自在地窜来窜去,有在垃圾桶沿上开水瓶的,有躲在墙边吃零食的,还有大猴子背着小猴子玩的,还有坐在草坪喝饮料的,好像它们才是这里的主人。
世界上好些国家都在参与吴哥窟的修复工作,希望尽可能还原当年的样子,世界各地熙熙攘攘的人群来了又走,然而,他们不远万里的凭吊、追忆、膜拜、或是接受洗礼,增长见识,好像都只能隐约窥见那远去的辉煌的背影。元代时曾派中国使节前往真腊(现柬埔寨),其中作为随团翻译的周达观在那里生活一年多,后将见闻写成《真腊风土记》,虽然不足一万字,却详实地记录了一路见闻和吴哥的繁荣盛景,成为研究吴哥历史的重要文献。(当地导游说荔枝和十二生肖就是周达观他们一行带去柬埔寨的,无从考证,不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