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去参加了同乡朋友H的婚礼之后的很多天之后,突然对我说了一句 :“H跟我说到了你。我竟然不知道你们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别误会,H是位女生。早在闺蜜去去参加婚礼之前,其实我一直只是装作好奇地通过她关注着H的动态,向来只是以陌生人的角度去询问点什么,所以闺蜜从不曾察觉我和H有过深交。
“啊,是吗?”我沉默了半响,回答道。
“她还说,本来想邀请你去参加婚礼,但是怕你不愿意去,所以作罢。”
“的确不愿意去。”我硬气地回答道。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都告诉我了。她说当时决定断交,是觉得你没把她当朋友。”闺蜜继续说。
“哼,不好意思,这话该我说吧。”其实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起过我和H的一段友情,既不想让人只看到H说得那一面,也好想一吐为快,“当时……”
“都过去了,别想了。”闺蜜粗暴地打断了我的话,我也就将嘴边的话活活咽了下去,“反正你们现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过听到闺蜜这话,我有点儿放心了。
我向来以为闺蜜和H不过是一层同乡关系,直到这次H的婚礼,H都能挺着大肚子去公司楼下给闺蜜送西瓜,而闺蜜给的礼金数额也超过了H的闺蜜团——这些自然是闺蜜说的。我内心忐忑了好久,心想闺蜜不会要把H当成闺蜜吧,那我即将地位不保。所以听到闺蜜这么一说,我得到了几分安慰,这一场“三人战役”之中,至少看上去,我并不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关于H的故事,我也并不想多说。简单来说,我们曾是同班同学,住在同一个寝室,同年同月同日生,由此心心相惜。当感情由客气变为亲密,把她当成唯一最好朋友的我渐渐不能忍受我只是她的最好朋友之一,想要索求更多的关注,于是她不胜其烦,便把我“甩”了,让我刻骨铭心了好多年。
甚至不夸张一点儿说,自从收到她的绝交信那天起,友情之于我只是一种可有可无到即便是瞬间失去也牵引不动我多少感情的关系,我再也没有把哪个朋友当成我的唯一,更不会变着法子去表达感情之深厚。
这听上去可能有点儿残忍,但是以这样的心态去相处,两方都会感觉比较舒服,没那么大的压力,友谊之小船也不会说翻就翻。更重要的是,无论再对面何种变故,自己的内心不会再需要承受那么多的痛苦和自我怀疑。
(二)
时隔一年之后,夏小小再次心血来潮去参加了微信群中的一个大型交友活动,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那里见到小夏,她的前前男友。
几百个男男女女挤在大型餐厅食用自助餐,夏小小拿着盘子在菜品面前走来走去,小夏挤在人群之中无意间到了夏小小面前。和上次一样,她装作谁没在乎的样子,余光却瞄准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小夏看了她一眼,顺着本来的方向渐渐走远。他没有像两人第一次在这个熟悉的地点和场合见面时一样,对着夏小小一笑:“你在这里啊?”夏小小当时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小夏说:“我叫小夏。你叫夏小小。”
就餐之后,每桌上的八九个人开始玩起了摆在桌面上的小游戏。小夏有点儿恍惚,除了身边的面孔不再相似,一切和一年前一样。时不时地,有工作人员来拉走一些人换座位,再拉来一批新人,为的是让每个人都能看到更多的异性。
再一次拉来的人当中有小夏,两个人隔桌而坐,互相不将注意力转移到彼此脸上。上次也是类似的情景,只不过后来夏小小才知,初见出于害羞,但是小夏一直都有暗中观察自己的一言一行。但是这次小夏脸上表现出来的不在意,肯定就是真的不再感兴趣罢了。
在互换了好几轮的间隙,夏小小和身边的女生聊着天,对方告诉她:“你有没有看上哪位?”夏小小笑着摇摇头,在这种场合,即便是自己看得上对方,对方也极有可能看不上自己。女生又说:“就那个谁……小夏吧还可以,比较斯文,和你温婉的气质比较搭。”
记得去年来时,身边一个大姐姐也和夏小小说了类似的话,当时夏小小的心情是雀跃的,因为自己也觉得小夏不错。但在美女如云、帅如小夏的男人却不多的场合中,哪里轮得到毫不起眼的夏小小?
此时再听这话,夏小小很想说一句:“试过了,不合适。”一想,还是装作大家都是陌生人比较方便。
(三)
“以前,我是完全接受‘可以跟前任做朋友’这个观点,毕竟做朋友的理由有那么多,可以是因为利益诉求,可以是因为没必要撕破脸皮之类。”夏小小事后对我说,“可是我谈了那么多次恋爱,竟然没有一个前任成为我的朋友。而那一天看到小夏,尽管我们是和平分手,但我发现自己也不想和他做朋友。大概是因为……我对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不抱任何美好的期待,便没有必要继续联系了罢。”
其实无论爱情也好,友情也罢,每段关系从一开始走到覆水难收的最后,管它分开的姿势有多好看或者多难看,很多人都不会想再来一次,于是所谓的宽容大度和不计较、已放下也并不会变成维持着良好联系的动力。
我通常以为,能够去再联系曾经的那个最熟悉的人,说明真的已经对对方不在意,所以不害怕对方能在自己内心掀起波澜。但是再细想一下,能够再联系,更多的是因为还沉浸在当年美的感受之中,即便是时过境迁,却仍想抓住那些难忘的回忆。不说明这是放不下,至少它代表着,如今的生活中并没有找到更好的替代品,所以还给自己留了点念想。
实际上,难忘的回忆也只是回忆,它们或好或坏,都扎根在了心里,如果没有什么不可避免的理由,最好不要再去掀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