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1

阎真打小爱说话,大概小的娘胎里的时候。他父亲阎六,话不多也不少,能两个字说完的话绝对不说三个字。

阎真在娘胎里时阎六就拿经常拿耳朵去听,听了一会眉头皱了皱,他老婆杜娟说:“你这什么表情眉头扭的跟麻花一样。”

阎六动了两下眼珠子后说:“坏了。”

杜娟一听也跟着着急就说:“什么坏了。”

“孩子。”

杜娟用力把他推离自己的肚子后说:“你说清楚点。”

阎六苦着脸指着杜娟的肚子说:“话多,女的。”

杜娟听懂了他的意思,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话太多是个女孩子。杜娟倒没有在意是男是女,怎么说也怀了九个月就差临门一脚了,就算是生出个球她也开心。

阎六就一整天到处去打听,有没有什么仙方能不能在娘胎里把女的变成男的。村里那些刚生孩子的妇女抱着男娃对他说:“生男生女都一样,有什么好挑的。”

阎六看着她怀里抱着的男孩子就对她说:“多嘴。”没过多久老婆杜娟就生了,是瓜熟蒂落的生法,很自然。

杜娟晚上睡觉梦到自己上厕所,一蹲下来发现自己便秘,就一直挤,用力挤。不知道挤了多久,反正一直挤到天亮。突然听见两腿之间传来啼哭声,肚子也扁了。

刚睡醒就吓懵在了床上,他用力推了一下阎六说:“生了。”杜娟见他没醒,用手抓住他腰部的赘肉用力捏了一下。

阎六大叫了一声,翻身坐起来满脸怒气的准备要骂她。杜娟笑着说:“生了,你快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阎六一听小孩生了,瞬间没了脾气也忘记了问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他最关心的是这个孩子是男是女。

他赶忙抱孩子起来往两腿之间足足看了两分钟后大叫起来说:“带把,是男的,是男啊。哈哈哈哈,是谁说你会生女孩的,我要带我的儿子去给他们看。”

这是阎六话最多的一天,话多不是因为说的多,而是因为笑的多,都是笑着把话说。

阎真成长中一直令阎六苦恼的一点是话多,女孩的声线尖,说话像百灵鸟。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话多了声线才变的尖的,阎真打小话就多,每天说个不停过了变声期后别人的声音都是低音炮,他倒变成了个大喇叭。

当时的乡村落后,没有柏油水泥路。交通不方便经济也就跟不上,大多数人都是在村里种田,也没有出过什么远门。

但是年轻一代的人不一样,脑子里没有老一辈的观念。再加上电视里一直播放着城市里的世界,别人住的高楼,开的四轮铁皮,抽着拇指一样粗的烟。让村里的年轻人都想出去看看。

阎真就在其中,他在学校因为话多就被老师安排一个人坐。但他的声线特别好,但当时的村里人不懂。他说话不像女性这么尖,不像男性这么低,说起话来的感觉就特别嘹亮。所以别人总说他说话像大喇叭叫。

刚好学校里有一个广播室,校长就让他去那里说话。要求是让他上课不许讲,要憋着。每次一放学,他就像肚子疼憋了一天一样跑去了广播室,噼里啪啦的就一顿讲。

当然也不会有人听他讲什么,他也记不住自己讲的是什么,所以他讲的在别人眼里都是废话。

说话的前提是有人听,没人听的话就是自言自语,长久以往的话就会变成神经病。他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尤其是他坐在广播室里看着同学三三两两互相聊天根本没有人理他这个大喇叭的时候。

心中难免会生出一丝孤独感,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电视里的人说话大家爱听,反而身边的人说话就没有人听了。

包括他父亲阎六也一样,他回到家阎六只说:“吃饭。”

他坐在桌子前,阎六就说:“洗手。”

阎真就洗手这个话题又说了一大推话,从在学校里洗手的事情说到回家后,最后的结论是他已经洗了很多次手没必要再洗了。

阎六听后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指着饭菜说:“多吃点。”

阎真又开始要说每个菜他吃起来的感觉,以及为什么他不吃这个菜的具体原因。阎六这时候就会用手打住他然后说:“吃饭。”

杜娟没有像他爸话这么少,但是妇女一般到晚上都比较忙,所以根本没有时间理会阎真。阎六吃饭完后就爱看电视,也是不说话只是偶尔笑一下但不出声。

从他半天不眨一下,瞪的硕大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他看的很入迷。阎真也爱看电视,觉得外面世界里的人很爱说话,一整天说个不停,这也是他后来要去城里的一个原因。

村里有一个女哑巴,刚生出来就失了声。直到成年后才能发出声,但说不出话,想表达时只能发出像鸭子叫一样的声音。

不过长的还算不错,皮肤白净,五官端正身材也苗条。村里人也常说女孩不说话就像男孩话多,看起来都不像样。

大家都习惯叫她哑巴,所以她也没有名字。但她自己也感觉别人叫得难听,话里带着刺,像骂人。所以她就自学了汉字,就是想给自己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她给自己取了名字叫莲花,她发不出声,就写了一块牌子挂在胸前给别人看。大家以为她卖莲花,莲花下面连着藕。一些调皮的小孩看到她时就纷纷说:”吃藕,莲花吃藕,丑。”

她又在莲花前面加了我的名字这几个字以示声明,但大家仍然叫她哑巴,小孩子仍然调侃她。不过阎真却叫她莲花,所以她特别喜欢和阎真一块玩。

阎真爱说话,她不能说话。只能听阎真说话,其实她也想说话,但只能像鸭子一样乱叫。阎真以为她喜欢听自己说话才这样,这是兴奋的表现。

其实她们两个不过是各自说各自的,类似鸡同鸭讲一样的感觉。有一次傍晚,他们两个坐在村口边的草垛子旁。看着太阳要落下的方向,面前是一片挂着金黄色麦穗的水稻田,麦穗被风抚过深深地弯下了腰,田旁有几只老牛兴奋的张了张嘴。

一眼望到尽头,层层叠叠的红色云朵上面露着小半个太阳的脑袋,光线也变得柔和带着一些无言的悲戚感。

看到这样的景色时他们都静默了,阎真也明白了大自然的美是安静的,只能欣赏的一种美。

不像电视里播的那种城市的美,你必须要说才行,说还不够还得加上手舞足蹈的比划。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要想去城市,因为他觉得那个地方属于他。

他们第一次一起静静的坐到了晚上,这一静更加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阎真开始对莲花说出了他说话没有人听的烦恼,莲花也不断的拿手指着自己示意说她爱听。

莲花突然就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体温和自己的心跳。虽然莲花的衣服布料粗糙,但她却把衣服穿出了一种顺滑感,这也得益于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莲花换了一个姿势,把阎真的腿当做枕头直接躺了下去。风吹过,她的长发有几根散落在了脸上。她没有去动,只是闭着眼睛,紧闭着嘴等着有人能把它们拿开。

阎真能感觉到她的期待以及突然紧绷住的身体,阎真圆了她的意,帮她轻轻的拿开了散落在脸上的发丝。

阎真想说话但说不出话来,他想不到他也会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看着莲花慢慢抬动的眼皮,阎真一下子慌了,不知所措的把自己的眼睛用力闭住。

他感觉到双脚变轻了,没有被压住的感觉。猜想莲花已经起来了。他轻抬眼皮露出一条细细的缝,就被眼前的一个轻吻遮住了世界上所有的光线。

没有回味,只有大脑的空白,还有萦绕在鼻子周围的发香。他的初吻没了,莲花也只是笑咪咪的看着他。他们彼此都不懂什么是爱情,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恋爱了,唯一有的感觉就是脸红和心跳。

但这不妨碍他们彼此之间互相交流,只不过阎真变得会倾听了,但也只倾听莲花的话。准确来说应该是莲花写在地上的字,莲花不能讲话,但好在会写字。

他也就耐心的看着莲花在地上一笔一划写着,他发现莲花写在地上的事情都是他没有听过,甚至感到耳目一新的事情。

什么王五和李寡妇偷情,村长私下挪用公款在镇上养了个小三之类的暗地里发生的事情。这时候阎真来了兴趣,就赶忙催促莲花快写。

莲花看他反应这么大,就赶忙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写了出来。就因为她不能说话别人也不在乎她知道这些事情,做这些事情时也对她视而不见,导致她知道太多村里面人私下里龌蹉的勾当,他一下子全说给了阎真。

阎真全盘收下,弄的他也心痒痒,而且他嘴巴能说话,放学的时候坐在广播室里他正常的讲话还是没有人理会他。

他讲着讲着嘴巴缝里不自觉的蹦出了王五的事情,他发现大家瞬间停在了那里,不动了安静了下来。他一下子来了劲,吧啦吧啦的就把莲花告诉他的事情像讲故事一样全部说完了。

大家听的也是津津有味,不知不觉的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他立马收口停住,他感觉到自己失言了,虽然尽了兴。他悄悄的从学校的后门溜回了家里,就那一会儿功夫,村里炸开了。

就因为阎真说的话,莲花赶忙找了阎真拉着他去了村口。满头大汗的看着他指来指去,弄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不能说话。就掰了根树枝在地上写下了她想说的话,其实就是责怪他嘴巴不严实,再就是让阎真离开这里,村里面的人到处找他如果他不离开的话估计会被打死。

说着就塞了钱在阎真手上让他走,阎真也意识到了严重性。阎真也确实只有离开这一条路了,阎真逃跑了大家伙就可以说这只是一个玩笑一个故事。

就因为说话,他得离开了。莲花说不该告诉他这么多事情,阎真也说只要有嘴巴事情就藏不住,秘密就不是秘密。

他告别了莲花,在他懵懂的年纪,没有伤心只有兴奋和期许。他走在通往镇上的水泥公路上,两旁的树叶都布满着黄色的尘土。

他听见身后摩托发动机的声音,回头看去。是他父亲阎六,阎六停车在他身旁对他说:“上车。”

阎真看着父亲威严的面孔低下了头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阎六说:“上车,我送你坐车去城里。”

阎真惊喜的看着父亲,随后赶忙翻身上车。路上阎六一直在夸阎真,说他用语言血洗了所有人,能像一个男人一样敢于直言。

阎六确实觉得阎真以前说的话像个女孩子一样,一整天在聊一些生活琐事,而这一次阎真像了回男人他心里也高兴。

阎六一路上话说个不停,阎真第一次没有说话听着阎六说,阎六也是第二次在阎真面前说这么多话,第一次是在他出生的时候。

2

阎六让阎真去城里找工厂里面工作的舅舅李大拿,阎真初到城里。满眼惊奇的环顾了一圈四周高耸的房子,耳朵里也塞满了市区的杂闹声。

身边不断的有人和他擦身而过,这在村里是要打招呼的,而大家都跟没事的人一样各走各的。阎真还傻呵呵的想和别人打招呼,到处和别人问好但却没有人回应他。

他按照地址去找了李大拿,李大拿在一家生产汽车零件的工厂工作。这种工厂常年缺人手,他一到就被安排进去了。

李大拿衣服都是黑色的,没有一点色调,脸上的表情也麻木。在流水线上的动作节奏像输了程序的机器一样,工厂里面各种机器声绞成一团吵到不行。

想讲个话得跑到别人耳朵边大声哄,所以弄得大家都懒得讲话了。一天工作十个小时偶尔到外面休息时耳根才清静,不过到那时候大家都是看着天上的白云发呆。

大家的生活也机械的要命,和工厂上生产出的零配件一样的规范标准,到点上班,到点吃饭,到点下班,到点睡觉。每个人做事情都是到点才做,让生活显得异常无聊。

李大拿说:“干着干着就习惯了,不干肚子饿起来那可习惯不了。”

阎真觉得也是,刚开始来的时候他总是抓不住时间点。干了一个月后他也跟上了节奏,也闷着头干,到点就做相应的事情,一天天就这样过去了。

不过每个月末都有四天的休假时间,而且还发了工资。阎真就说:“舅,我们去市里逛逛,都来了一个月了我门都没出过。”

李大拿躺在床上说:“有啥好逛的,外面都是骗我们兜里钱的地方,刚发工资还没捂热出去就要花上不少。”

阎真听出来了,李大拿怕和阎真出去。阎真刚来城里很多新鲜东西没见过,肯定要买这买拿得花不少钱,到时候他这个当舅舅的不出钱也觉得不好意思。

阎真拍拍自己的口袋说:“钱不是问题,我有。”李大拿在阎真的这一番劝说下才半推半就的和他去了市里。

刚到城里的人过马路都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一惊一乍的。畏手畏脚的缩在在路旁,一看车少了就跑的飞快想一下子冲到对面去。李大拿说:“你急啥,不是有红绿灯么,别瞎跑给人看笑话。”

阎真虽然被说但是还是遏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说个不停想迫切的表达自己的心情。

中午吃饭他们就去街边买了一份纸盒装的炒粉,蹲在路边吃。不时有穿着短裤,大腿花白的女的从他们眼前穿过。阎真一直觉得莲花长的算不错的了,但到城里一看发现到处都是花枝招展的美女。

阎真咽了口面后说:“舅,我不想回厂里面了。”

李大拿说:“为什么?”

阎真说:“那边一个月到头都说不上十句话,每天干活干的累的要命,我要在市里找份工作,”其实阎真早就计划好了,他这次出来就没打算回去。

李大拿用衣服抹了一下自己的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表示默许。阎真和李大拿在市里也逛了半天,也大概熟悉了市里的规则了。也看到了有几家要招人的店面,他和李大拿分别后就去了其中一家卖奶茶的店面试。

老板看他声音好听,形象也还行,高高大大的,就同意他留了下来。奶茶店老板的儿子小李也是一个爱说话的人,刚好就和阎真搭上了。

小李喜欢的说话方式和阎真不一样,小李的更高端。他的说话方式叫搭腔,得有两个人一唱一和才行。比如说小李说:“今天买奶茶美女还真少。”

阎真就说:“那是美女穿的少,没地方放钱。”

他们就经常这样一唱一和的搭腔,有时候一件小事情能搭出很多稀奇古怪的话来。凭的就是想象力和反应力,刚好这两样阎真都有。阎真一有时间就在哪里自己琢磨怎么搭腔,琢磨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连梦里都搭着。

他和小李几乎形影不离,搭了一个多月,他发现没劲了。他比小李厉害了很多,小李有时候还搭不上他的话,而他已经能预测出小李要说的话。

渐渐的他也就不和小李搭腔了,有一次卖奶茶,那天正好没什么人。一个穿着牛仔裤,白短袖一身休闲装扮的男子就站在店铺前发呆,估计是纠结要不要买。

他就去和那个男的说话,说着说着发现这个男的也是个搭腔爱好者。而且和他水平也差不多,那个男的叫牛根生是一个广播节目的主持人,而且是弄喜剧的,缺一个能配合的搭档。

刚好看到了阎真,而且他们配合的也是严丝合缝。就决定叫他一起去广播节目录音,阎真就问:“是不是有很多人能听我们说话”

牛根生说:“很多,你来了以后就更多了。”

阎真笑着说:“讲话没人听那叫扯淡,有人听了那就得叫发言了。”

牛根生说:“对,你得好好的跟我去发言发言。”

阎真立马答应了下来,辞别了老板,告别了小李。去牛根生,他们录的节目叫,不好好说话。在节目里就瞎编一些生活上的事情用搞笑的方法来讲,听众听着感觉就像自家身边的两个爱吹牛的人。

简单的来说他们就不是走高雅路线的,也不敢谈艺术类的东西。怕等会一个好好的作品被他们这两个扯的不成样子,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即使他们说的话没有任何营养,但收听率却一直飙升。台里的领导就要给他们开庆功会,找了一家背山望海的五星级酒店。里面装修的可是富丽堂皇,地板都能反出人影来。

旁边跟着一群吹捧他和牛根生的人,牛根生都笑着一一迎合,到是阎真话变少了,有种不近人情的感觉。

在酒席上大家喝的尽心,领导兴奋之下给大家都开好房。想让大家能一醉方休,顺便好好放松一下,最后又把功劳归到了他们俩身上。

牛根生赶忙举起酒杯说:“这说话的分量还是领导重,都是领导的功劳。”说完就一饮而尽。

大家静了一下,牛根生发言完了理应阎真也得发言一次。阎真就端起酒杯表情僵硬的说:“什么话都在酒里。”说完也一饮而尽,大家听着也赶忙附和说:“对,都在酒里。”也跟着他喝了下去。

酒桌上有个女的叫小丽,有混血儿的面孔。身材高挑,屁股圆润,乳房硕大,一举一动在男人眼里都有着一种挑逗的意思。

今晚酒会大部分人都喝醉了,喝的没醉的就抬醉的人进房间。小丽跑到阎真耳朵边轻轻的说了句,我的房间在2203今晚就我一个人。

阎真没有喝醉,因为酒气上头,脸有一些红,但不至于听力出现幻觉。他就看了一眼小丽,小丽对他眨了一下左边的眼睛。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难免有些忍不住,浑身都有一种触电感。节目也做了差不多两年,他也对小丽有一些了解,他也知道小丽就是靠着青春肉体往上爬的,今天他有了一些成就难免想傍上他。

就是因为他在这个圈子里待久了,在这个城里待久了。他看到了,听到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让他心里变的有一点封闭起来,很多话他得挑着说了。

这里也没有一个能值得交心能发泄的人,他不敢和别人交心。他怕害了别人和他自己,就像当初莲花对他一样。有时候他觉得莲花不能说话是一件好事情,能说话反而成了坏事,很多事情你不说憋在心里久了就会成病,你能说没人听的时候也会成病。

他喝了一杯酒后就去了小丽的房间里,房门没锁,一扭就开了。他朝里走发现床上一个人都没有,突然间后面出现一个人一下把他推倒在了床上。

他吓了一跳,那种醉意朦胧的感觉瞬间全无。他翻过身,看倒是小丽带着勾人的笑意才松了一口气,很自然放松的就躺在了床上。

小丽坐到了他的身上摸着他的脸说:“怎么,被吓到了啊。”

阎真说:“大半夜的你玩这一出鬼都被你吓死。”

小丽说:“那要看你心里有没有鬼喽。”

阎真被她这样说的有点气上心头,直接翻身起来抱住她按在了墙上说:“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心里没有鬼。”

小丽是他尝试的第一个女人,难免有点生疏但小丽技巧娴熟,叫声不断,听在阎真耳朵里觉得特别刺激。阎真也一直不断的骂着脏话,说小丽是臭婊子,但小丽越被说越兴奋。

阎真就一直骂,他第一次体会到骂脏话的作用。竟然能让他心中所有的烦恼和心中的污浊消除的一干二净,在结束后阎真说:“真他妈的爽。”

阎真躺在床上,感觉身心都空了,静静的看着天花板。到回到电台里的时候他就开始躲着小丽了,害怕小丽骚扰到他的生活,小丽就只是他的一个情绪垃圾桶而已。

他以为小丽会骚扰他,哪知道别人压根就不理会他,也照常的工作生活。后来通信也越来越发达,这也是得益于手机技术和互联网技术的提升。

渐渐的没有什么人听广播了,阎真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小丽在他离开广播台的最后一晚和他又睡了一觉。

阎真当时问她为什么,她说就是想试一试她新买的手机,说着就和他拍了一张照片。

后来这一张照片的话就让他一辈子都说不完了,他也说不清楚这张照片后的事情。他干脆不说话了,也不干有关说话的事情了,又回到了他的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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