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终于响起了,苏茉莉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夏风的课桌前,死死盯住夏风的眼睛,生怕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
教室太吵了,茉莉大声拍了一下桌子 ,瞬间安静了很多。
“都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夏风是我的,谁都不准抢,都听明白了没有?”
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里,茉莉已经紧紧抱住了夏风。
一、故事的小黄花
“茉莉,苏茉莉,起床啦!”果儿把茉莉的被子掀开,耳机拉下。茉莉这才懒散地翻了个身。
“你是不是不要去参加你期待的聚会啦?还特意嘱咐我叫你起床,起不来就不要去了好了!”果儿继续说。
一听到同学聚会,茉莉“咻”地就起来了。耳机里还在单曲循环着最喜欢周杰伦的《晴天》,回过神来的茉莉想起来了,昨晚听着歌就睡着了,好像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抱着夏风。
茉莉确实挺期待这次聚会的,因为终于可以再见到夏风了,这次,终于有了见到他的正当理由了。
夏风是茉莉高中同学,整整三年的同学。刚进入高中的茉莉是个不爱说话的女生,其实是她还没有学会怎样和陌生的同学交流,所以当时的她并没有什么朋友可言。唯一称得上朋友的便是她同桌,茉莉特别喜欢她。她个子不高,短发,像男生一样大大咧咧。茉莉喜欢和她讲话,喜欢看她写字,喜欢听她弹吉他,喜欢这她的一切。在她生日的时候还亲手叠了一满盒的千纸鹤送给她,每一张纸鹤上都写有对她的祝福。并不是因为茉莉喜欢女生,而是那是她当时唯一的朋友,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茉莉才会觉得轻松。
突然有一天,一个陌生的男生站在了茉莉的课桌前,用有些低沉但是有点好听的声音说:“我送你回家吧。”当然不是对茉莉说的。是她同桌。同桌竟然交了男朋友,茉莉很惊讶。那个男生吵到茉莉写题了,茉莉抬起头白了他一眼,他可能并没有注意到。当时的茉莉觉得只知道谈情说爱的男生很轻浮,所以茉莉不喜欢那个男生。后来同桌总是爱谈论那个男生,而茉莉却插不上一句话。茉莉越来越讨厌那个男生了,因为他抢走了她的同桌。
那个男生,就是夏风。
二、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后来重新分了班级,换了同桌。茉莉也越来越开朗了,而且交到了一群不错的朋友。有了新生活的茉莉忘了以前的事情,自然也不会记得曾经同桌的前男友。
茉莉能够记得的新班级第一个活动,应该是班级篮球赛。看比赛的时候同去的女生一直在喊夏风加油。茉莉这才知道班上有个打球不错的男生,叫夏风。因为他为班级赢了好几分,所以算是对他有了印象。
茉莉在教室的左边,夏风在右边。茉莉在看书写作业,夏风在操场打球。茉莉从前门进,夏风从后门出。一直与他毫无交集。大概只有发作业本的时候茉莉会从他身边经过,不过谁也没在意过谁。茉莉在为数不多的见到夏风的时候,没有一次是记得他就是曾经高一同学夏风。后来茉莉听说夏风好像是喜欢上邻班的一个女生,这个时候她已经变得有些小八卦了,兴致来了会稍加打听一下,基本还是保持着陌生同学的关系。
后来茉莉喜欢上了另一个男生,和他在一起了,有时候会开心,有时候会伤心。谈论的大多也是男朋友,即便如此茉莉还是没有想起来曾经同桌和她谈论过夏风。
有些平淡的高中生活就要结束了,终于茉莉毕业了,也分手了。对夏风的了解也仅仅是知道他叫夏风。
三、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
念大学后大家都有了新的生活,可是对旧友的感情确是越来越深。大家聚在一起的次数渐渐变得多了,茉莉和夏风也见得多了,至少不生疏了。
茉莉偶然听说了夏风的生日竟和自己是同一天,茉莉好惊讶。同学了这么久才知道这个巧合。正好茉莉生日快到了,于是便邀请了夏风一起。那天朋友们聚在一起聊得很开心,茉莉和夏风则是更加熟络了。夏风总是说茉莉是他异父异母的妹妹,明明是同一天凭什么茉莉就是小的那个,所以茉莉每次也是不认输地叫他夏风弟弟。
几个月后夏风就去外地实习了,自称警察叔叔的他在茉莉眼里不过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可能平时茉莉不太会接触到警察犯罪这些事情,所以对夏风的实习超级感兴趣。那段时间茉莉几乎是每天都要缠着夏风,要他讲那些犯罪故事,即使只是很小的案件,都能引起茉莉的强烈的感情,像是觉得经历好刺激,抑或是愤怒坏人太多...
后来时间久了,夏风遇到的事情也多了,所谈论的事情也更显严肃了。茉莉突然觉得夏风好像长大了一样,即使夏风还是一口一个妹妹地叫她。慢慢茉莉没有再找他讲故事了,因为夏风经常会审讯犯人一整夜,茉莉不想打扰他休息。
有一次茉莉和夏风正说笑得开心时夏风突然说来了任务,说是去抓一个毒贩子。茉莉竟有些担心他了,嘱咐他一定要万事小心。
暑假就要结束了,夏风也快要回来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茉莉越来越期待再见到夏风了。不知道他是胖了还是瘦了,变白了还是变黑了,关于他的每一点都迫不急待想要一探究竟。
四、还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
茉莉终于再见到夏风了,他还是那样没怎么变化,茉莉眼里的他好像更成熟了些。那天他们都喝醉了,茉莉叫夏风不要再喝了,夏风摸摸茉莉的头,对她说没关系哥哥没醉。
茉莉不曾想过,这无意间的动作话语竟成为了那只点动湖心的蜻蜓,涟漪一层一层扩散开,在心里,波澜起伏。
曾经那个沉默不语的茉莉早就随着记忆一同消失不见了。现在的茉莉变得有话就说,不顾一切。茉莉告诉了夏风她喜欢他。而夏风说只是把她当妹妹。
茉莉才不会就因为一句话便放弃自己的坚持。茉莉告诉了所有人夏风只能是茉莉的,也告诉夏风不准拒绝自己。夏风要茉莉不要再继续骗自己了,不要再为难自己。茉莉已经开始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哪怕茉莉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结局。深夜的茉莉,思念泛滥成灾。
茉莉问了无数遍为什么夏风不能喜欢自己?夏风告诉茉莉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难过的情绪逐渐侵蚀了茉莉每一个毛孔,最终从泪腺中溢出一遍又一遍。
茉莉一直在想,究竟是哪里错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偏偏不是自己?向日葵可以爱上蜜蜂,蝴蝶可以爱上蜻蜓,星星也可以爱上从没有见过的彩虹。可是,夏风为什么就是无法爱上自己?
五、等到放晴那天也许我会比较好一点
自那以后,茉莉没再找过夏风了。即使心里想念到不行,但是茉莉有自己的骄傲。如今正好有场夏风也会要去的聚会,茉莉当然要去。为了不让自己迟到还让果儿叫了自己。其实茉莉一般起得很早的,只不过现在茉莉心里难过,晚上一想到夏风就会彻夜难眠,所以茉莉现在有点昼夜颠倒。
茉莉看到了夏风,象征性打了声招呼便没有再说一句话。茉莉用各种理由故意让自己喝了很多酒,本就不擅喝酒的茉莉没几瓶便醉了。
茉莉起身,一步两晃地走到了夏风面前,一把抱住了夏风,抱得特别紧。他没有推开,但是手一直是垂着。沉默。没有人说一句话。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如果夏风也能够抱紧茉莉,恐怕茉莉再也不想让时间继续流逝下去了。
茉莉猛地推开了他,扶着墙转身离开,摇摇晃晃了几步后,靠着墙慢慢蹲下了,茉莉捂着脸,失声大哭。夏风没有再过来。拿起了茉莉放在桌上的手机,打了电话让果儿来接她。茉莉曾经告诉过他果儿是她的中国好室友。
果儿来了,看到此番景象,一切都明白了。茉莉有什么开心难过的事情都会和果儿分享,果儿自然也是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她搀着茉莉走出去了,外面正在下雨,大雨。茉莉要果儿放开她,她要回去找夏风。果儿一把将茉莉推到了大雨里,雨声很大,俩人沉默不语。
果儿问茉莉:“你到底是要爱,还是要赢?”
茉莉盯着果儿的眼睛,缄默不语。
她垂下了眼睑,低下了头,雨水顺着发丝滴到了地上。良久,
“有爱,就是赢。”
她回答了果儿,更是回答了自己。
“你果然还是要爱。”
“所以....”
“我只能是输。”
茉莉已经分不清脸上究竟是泪还是雨。
果儿轻轻搂着湿透的茉莉,小小雨伞中茉莉的心,一会冷一会热。渐渐消失在人海中。
很久之后,茉莉告诉夏风,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这么做。即使她明白爱情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的。
“爱情不是算术题,如果你不喜欢我,那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可我还是想要做一个勇敢的人,在你的世界里留下一点痕迹。因为,在爱你的时候,勇敢爱你,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茉莉听着《晴天》,看着窗外的晴天,嘴角的弧度,上扬得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