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我遇到了豆芽儿,当我唤起这个奇葩名字的时候,它乐呵呵地向我跑了过来。豆芽儿是一条土狗,是我去年三月份在建材市场上班时捡到的。
乡下的土狗,什么颜色毛发就叫什么名儿,什么“黄儿”、“黑儿”、“花儿”便是农村里土狗的统称。但“豆芽儿”这名字,是我一意孤行没安常理出牌。
我很喜欢狗,小时候我常与狗一起玩耍,我从不怕狗,因为我知道它不会伤害我。那时我家的“黑儿”总会陪着我,记不清有多久,童年里很多个片段都有它的参与,上山、下山、牧羊、放牛,我一唤它就出现在我面前。
山野田园里常常是恐怖故事生长的地方,奶奶总喜欢说些恐怖的鬼故事吓唬我,说什么下午不能上山,那些有坟的地方下午阴气太重。有时为了采那些山上的野果,我就会壮着胆子往山上跑,出于对故事的恐惧,我总会带着自家的狗。
我上山的次数多到数不清,却没被蛇咬过一次,这都是“黑儿”的功劳。但“黑儿”却被蛇咬过一次,那一次它的嘴巴肿了好几天,那几天它都不能吃饭,大概四五天黑儿的嘴好了,但在它的舌头上却永远地留上了一道疤痕,以至于后来它嫉恶如仇,看到蛇就往死里咬。我曾亲眼看到“黑儿”和它儿子把一条花蛇扯成了两截,蛇身每寸都是它咬下的牙印儿。
在我读高中时黑儿死了。从此我捡了一条“旺仔”,又养了几个月“豆芽儿”,每条狗都是黑色的。
在小租房里养一条狗不是很方便,狗太小,总找不着上厕所的地方,于是豆芽就随地大小便了,豆芽儿没少挨我的打。但它就像个孩子,打完后又会向着你,希望多点陪伴和抚摸,摸摸它的头,它就快乐地蹦来蹦去。后来我母亲要动手术,我没有时间照顾,便叫父亲把狗送回了乡里,家里已经有一只旺仔了,于是豆芽儿就送到了村里的一个伯伯家。
上一次遇到豆芽儿还是过年的时候,那天傍晚豆芽看到我就拼命往我跟前跑,从伯伯家跑到我家,伯伯家的小孩子怎么哄都哄它不走,后来两个小孩子使出蛮力才把它抱了回去。
老人家都说狗的记性很好,于是“狗记千里”人们从不担心它会弄丢,而家犬们也一直用忠诚守卫着家园。
今天“豆芽儿”从看到我,已经在我家整整赖了一个下午,我给它吃了点儿鸡骨头,和一些蛋糕,它就站在我跟前让我摸摸头,就像它小时候一样。它总是凑过头闻闻我衣服上的气味,我相信它是真的认出我来了。
母亲对我说,我家旺仔打架时豆芽儿就会帮旺仔的忙,有时傍晚母亲从老房子到新房子这边来,豆芽儿就跟在她身后送她到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