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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的妈妈有严重的鼻炎,因为感冒的缘故变得更加厉害,前一天晚上鼻子憋的透不过气,张着口喘息,从口连着喉咙眼儿的干,一晚上没睡安稳,第二天早上早早起床去了医院,医院的人很多,单从在医院外停的密密麻麻的车就能看出端倪,天公不作美下起小雨,虽已立春,冬天的风和着冷雨仍然刺骨。
上午早早挂了号,却要等到下午才能排到,屋子里坐满等待看诊的人,茵茵自觉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
在外面等的人多是病人家属,从老人到小孩年龄不等,和茵茵差不多年纪的基本都是低头族,低着头玩手机感觉脖子随时都会断掉,其实还是和茵茵妈妈年纪相仿的家属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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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茵茵的右前方就有一位这样的阿姨,穿着藕灰色的小袄,黑色裤子并单鞋,有没有穿袜子看不太清楚,可能是肉色的丝袜,茵茵不确定这样类似偷窥的样子是不是很不礼貌,只是这位阿姨满脸的愁容,黑色眼窝深陷令茵茵老是自觉不自觉的朝她望去,阿姨的手里拿着类似化验单样子的本子,胳肢窝下也夹着东西,旁边椅子上并列两个黑色的双肩小背包,阿姨时不时看看医疗室门口再看看这两个包,估计是阿姨等待的家人的。
过了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一个和茵茵差不多大的女生,又高又瘦很有精神气,在阿姨面前站一会儿又去门口站一会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里面,看样子里面还有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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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爸”
响亮又稚嫩的声音,就坐在茵茵旁边的旁边,茵茵看不出小孩子的年纪,应该是刚学会说话,屁股和小手使着劲儿地往前拱,看着在排队挂号的爸爸不顾一切的喊,年轻时尚的妈妈坐在旁边扶着宝宝,很温柔地说“小点声。”
还有站着的帅哥,再一抬头就不见,还有坐在旁边的一家四口,孩子闹着要手机消磨时间,还有闭着眼睛睡觉的叔叔,还有排队挂号的姐姐…
有那么一瞬间,茵茵是有抽离的感觉的,好似这是一个世界,而她只是一个旁观者。看人生的起起落落,从呀呀学语的孩童到鬓发苍白的老者,一时人群拥挤一时人丁稀落,可是终是不紧不慢有序地往前赶。
或许人真的是不经活的。
一路上我们扮演家长的孩子再扮演家长,我们要扮演学生、社会上的螺丝钉、妻子的好丈夫、丈夫的好妻子、要扮演父亲母亲,直到离开这个世界,可是我们仍然要踏踏实实的去生活,去感受自然里的风体会作孩子和为父母的不同,我们依旧要努力,至少无愧于青春无愧于生命。
旁边吵着要爸爸的孩童被妈妈抱着去到了排队的爸爸身边,茵茵的妈妈也出来了,过敏性鼻炎,医生开了一些消炎药和喷雾要半个月后再来复诊,茵茵挎着妈妈的胳膊往外走,那个阿姨还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