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姐
和两个基友走在路上,车水马龙,灯火通明,耳边充斥着四周夜市小贩砍价的络绎不绝,然后其中一个突然说:“大城市的一张床,小城市的一套房,你选择哪个?”
噢,这是前段时间和他一起看《奇葩说》时的辩题,至今还记得电脑里马薇薇的唇枪舌战,还有我当时就已经脱口而出的答案:“当然是大城市的一张床。”嗯,至今也还是这个答案。
其他两个人也是毫无犹豫:“肯定是小城市的一套房啊!”
我开始背着身子倒走,好让我能够看着面前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基友——近乎相同的人生观,只是not same as me.
“你想,不管小城市再小,你好歹有套房,大城市再大你也只有一张床。”
好吧,那就让我想想,我是为什么非要往大城市里去,哪怕在那个大城市里我只有一张床。
首先我必须说,在我的心里,所谓的大城市只有一个北京,它是我一直理想着的目标。好吧,也许没那么理想——雾霾、沙尘暴、惊人的物价和房价,还有永远堵着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环。
可我依然卯足了劲要往北京去。 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我痴迷于世俗烟火的味道,又渴望着淡漠而又冷血的快节奏。
我不是没想过到北京后的我会是什么样的,怀着一腔热血说奋斗就会理想一帆风顺的都是太天真。电视机里放惯了北漂们潮湿的地下室、拥挤的地铁和难堪的工资,但我却对此平静的很,甚至还有些兴奋——只要那个潮湿的地下室没有蟑螂。
去北京的第几年我才会去天安门广场看升国旗?我不知道,也许一年两年甚至三年我都没有时间,忙于房租,忙于工作,忙于生计,忙于在午餐的间隙迅速吃完二十块钱的盒饭。或许会在某个失意的凌晨吸着冻僵的鼻子走到了天安门,抬头看到的不过是冷风吹,然后裹裹围巾,和路边卖着两块五一杯的豆浆大妈道一声好,大妈也不会便宜我五毛钱。
与此同时,我又渴望着在北京摸爬滚打几年后终于能在高层小区里每天清晨开门而去,每天傍晚关门而回,一天四次的响门声标准而又匆忙。也不用管在电梯里遇到的是几楼几户的邻居——大家都是一样的忙,谁也没空作无聊的八卦和寒暄。当五厘米的黑色高跟鞋踩在走廊里噹噹噹的宛若进击乐一般的响起,那才是我最终想要要的。
但好像只有这样我才感觉像真的活着。
看惯了鲤鱼跳龙门、麻雀飞枝头的励志故事,好像我不说点自己艰辛的成长历程就难以找出我为什么会如此渴望北京的缘由,可事实上,我只是因为厌恶小城市里的安稳和平庸。
对,厌恶,我甚至都觉得安稳一词太过温和,我该用“麻木”。
可想想,那是因为我见到的生存在小城市里毫无生气的人太多,那并非是小城市的错。
可正是因为这样的人大多在小城市里最容易遇见,所以又成了小城市的代名词。
这倒是难以理清的关系了,如果身在大城市,你想去安稳都会被身边的一切赶着走,所以,对于小城市的这种印象到底怪谁呢?
但实际上,人生是由你自己选的,而不是由位置选的。大城市也有每天稀里糊涂得且得过的人,小城市也有一天24小时不睡觉奋力拼搏的人,说到底,还是我自己给大城市贴上了标签,贴上了我要的标签。
在我心里,北京的标签代表着独立,代表着繁忙,代表着挑战,代表着阶层化,代表着我追求的生活态度。尽管那里竞争激烈每天又牺牲惨烈,可我仍卯足了劲要去,又或许,正是因为那里竞争激烈每天又牺牲惨烈。
虽然我在小城市里依然可以做到奋斗,依然也可以24小时不睡觉拼了命的加班加点拼搏,可我非要去都在奋斗的地方奋斗,非要去更多人都在24小时不睡觉加班加点的地方一起加班。
这算不算奇怪的怪癖,在许多人巴不得少一点竞争和激烈的时候,我却偏偏渴望在惊涛拍岸里逆流而上。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踏上北京土地的那一刻起就是独身一人,想也不用想的孤独而又寂寞,可我却觉得充实得很。
所以啊,我爱的,其实是我的本性,因为我的内心有着一个铁骨铮铮的女人:她用来打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