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一场春水,一场梦
XX岁之前蓝仍然是个处女,杨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终结了她的纯情岁月,做爱的时候蓝这样想着,流下眼泪。疼痛,但是她不说话,她的手指紧紧掐入他的后背,杨冰凉的嘴唇贴在她冰凉的脸颊上,阻挡那些眼泪的滑落,他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你的一生都会记得我,因为你的疼痛是因为我,你的眼泪,也是因为我。这些话今天陡然想起叫她心生憎恨,他在吻她的时候,被咬破了嘴唇。
蓝睡着了,梦中......蓝与缘海在一起的时光,缘海骑着单车带着她一起去看大海,海边非常宁静,风很大,一只海鸟也没有,只有不断扑打岩石的海浪,退下去,又涌上来,永不疲倦。他们拉着手,光脚走在海水里,周围没有人的时候就拥抱在一起接吻。像电影里的情节。 后来他们结婚了,再后来他不再和她一起去海边,而是宁愿一个人呆在网吧里上网。蓝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本质上的变化,仍然常常一个人独自去海边,在那儿坐很久,一整个下午,到晚上再回去。缘海不再关心她为什么会耽误到这么晚回家,路上是否安全。缘海只是关心晚饭有没有人做,然后抱怨她回来太晚,让他饿坏了。是什么让人破碎,绝望,孤独,忧伤。那些虚无的情感,空旷的灵魂,被欲望填满的身体。它们一直是这样的叫人心生厌倦。 蓝开始失眠,整夜的睁着眼睛,听着时钟滴答,滴答,指针滑过时间,一秒一秒。看着窗外一点点变亮,总是听到有猫在叫,它断断续续的,尖锐的叫声,像丝线一样勒住她衰弱的神经。每天晚上起来无数次,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寻找,拿着扫帚驱赶。缘海常常被她惊醒,然后非常恼火的命令她不许再这样。那只猫一直在叫,它吵得我睡不着。
我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不要在深更半夜里折腾,吵我睡觉。 我要杀了它。 蓝去医院,求医生给她开安眠药,医生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她,蓝从他的镜片反光上看到一个衣衫邋遢的女人,头发凌乱,脸色极差,眼神里有一种超乎寻常的迫切和渴望。确实像一个想自杀的人。然后她就笑了,她说医生,我看上去是不是很糟,我才XX岁,但是已经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如果您不给我开药,我还会更糟。
那只猫终于不见了,它也许知道我想杀它,逃走了。
缘海已经很久都没有碰过她的身体,有一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她照了镜子,镜子里的人满脸疲倦,眼神很陌生,皮肤干涩。她才XX岁,可是已经苍老委蘼,像一个很老的女人了。这副样子叫蓝觉得恐惧,她拼命的洗拼命的洗,把皮肤洗得通红,烧灼般的疼痛。
上床的时候缘海已经睡了,她紧紧的抱住他,开始哭。然后一边哭一边开始抚摸他,他醒了,疑惑的看着她,你怎么了。
我要跟你做爱,缘海。 他们用力地纠缠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她的哭泣,一直没有停止。
梦醒后,蓝躺在床上,几天前。
蓝与缘海也躺在床上,没有睡觉。他和他另外一个心上人,他爱的人发着短信。蓝非常痛苦,在黑色的夜幕下,你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你只有与自已的对话,才能清洗压抑在心灵上的血渍,缘海已睡着了,他忙碌的发了一个晚上短信后进入了梦乡,看上去睡得真不错,脸部表情非常放忪,蓝睡不着,蓝就在洗手间写了一夜的信,这是一封很长的信,很感人的心,声泪俱下的信,蓝偷偷放在缘海随身的包里。第二天在缘海还没有醒来时离去,蓝走出的门的时候心里突然一颤,一种被掏空的感觉,泪哗哗而下,蓝抹去泪水,没有回头。这是蓝和缘海最后一次到爱人旅馆约会。蓝想着想着又哭了,泪水在眼框里打转,蓝强忍着没让它下来,女人不需要泪水,女人需要爱情。蓝一直这样对自已说的。
这个中午,阳光炎热的蒸发着蓝身上的汗水,缘海此时也应该去上班了。蓝朝学校的方向赶,与往常每次分开一样,各走各地路,蓝异常平静地表面,我们看不到刚发生的一切,在这冷静地外表下,隐忍着痛苦,没有一个人可以与她分担,谁会在这个炎热的午间与一个女人去分担内心的感受呢,或许这份心情会留在记忆中很久,或许蓝很快就会遗忘,但感情的疼痛是时间无法弥补的,爱情的疼痛只有爱情才能让她消除一切,蓝脑子一片空白,她只想赶快到学校,到那块没有疼痛的地方。
之后蓝和缘海很自然的没有再联系。缘海与另一个男人进行着恋爱,一个男人喜欢一个男人,比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更坚韧,男人与男人高度粘合,男人与女人是两极相吸,男人对男人的爱,同样是值得尊重的,每个人有选择生活的权力,蓝一直这样认为的,但女人在面对爱情的时候,比男人更投入,缘海可以抉择不定,甚到可以脚踏多只船,而蓝不能,女人在还没有被时光氧化的情况下,要找到爱的归属,这没错,所以爱是自私的,当然爱的归属不一定是婚姻,至少爱的故事里应该有婚姻,蓝学会着忘记这个男人。
蓝和一个喜欢她很久的男孩子G,在酒巴里喝酒,G很照顾蓝,看得出他对蓝是非常的喜欢,G或许正想趁蓝空虚的时候,插入,这是他的想法,当然是一个机会,G不分日夜的陪蓝,陪着蓝去唱歌,陪着蓝喝酒,“我喜欢你很久了”“是吗,什么时候开始呀?”蓝调侃着。“认识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G很认真的说着。“谢谢你了,让你那么喜欢我,我很高兴。”蓝喝了一大口酒。“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G看着蓝。“现在不是给你机会吗?”蓝笑看着这个男人。“也是”G笑着,举怀。“你喜欢我什么?”蓝眯着眼看着G。“喜欢什么?”G反问了一下自已。“呵呵你都没搞懂喜欢我什么就喜欢了,有意思,来干一怀,为了你的喜欢。”蓝昂头先下去了。G傻愣愣地看着蓝。想不出更好的语言来表达,昂头也爽快的下去了。两人边聊,边喝,酒精让蓝什么都忘了,什么也不想了,只有酒精的对身体的燃烧,让她中枢神经,异常活跃,蓝唱起歌,“男人不是酒,男人是只猪。。。”蓝自已编得,唱得挺开心,桌上到处是酒瓶子,还有溢满烟灰缸的烟蒂,散放着女人抽完后留下的淡淡香味,混杂在酒气中,显得异常突出。女人与香烟的缘分,历史悠久,从女人开始吸烟,男人多了一种乐子,男人喜欢看女人吸烟,女人吸姿势很美,女人往往把烟圈一个个从嘴和鼻孔里制造出来,男人不同,男人是吸入后寻找安慰;男人在女人面前吸引不好看,女人在男人面前吸烟是艺术,蓝一包快吸完了,又拆了一包,扔给G一支,自已点上一根,G一直陪着蓝。
第三天,蓝与G又在酒巴对上了,今天蓝明显没有了前两天能喝了,蓝一口口咽着酒,似乎在强迫自已喝,在猛的灌下一口后,酒水又中喉咙冒了出来,有鲜红的颜色在G面前闪烁,他愣了一下,没在意,蓝又灌了一大口,这回鲜红的颜色在地上摊了一地,有点腥,有点惆,这是什么?“血!”G喊了出来。蓝没有任何反应,拿起酒瓶,还要喝,G意识到不好,忙从蓝手上夺过了酒瓶,G的醉意被鲜红的血,惊醒了大半,他的意识现在很清楚。G有点不知所措了,G开始乱打电话求助,蓝已倒在了椅子上,不省人事。
蓝还未醒过来,酒巴服务生让G赶快送她上医院,可能是胃大出血。G一时也没注意,打电话给了缘海。缘海知道蓝出事了,没多想就赶了过来,蓝还是没醒,缘海就守在蓝身边, 缘海给蓝喂碳酸红茶,慢慢地蓝有了感觉,眼晴睁开了一条缝,蓝朝着缘海微微笑,蓝模模糊糊看清了面前的他,蓝很感动,在这个最落寞的夜,他来到身边,给她喂碳酸红茶,缘海在幽暗的光线下,看不见蓝的眼泪,蓝身体很虚,心里明白,蓝拒绝了把她送到医院,蓝不是不在乎这些鲜红的颜色,而是不想在此刻失去看到缘海的机会,这就是蓝此时此刻,胃出血后唯一想到的事,蓝心里是那么的在乎他,在乎他的一切,看到缘海来看她,这比什么都让蓝感动,这次感动的记忆替代了所有的痛苦,蓝继续喝着缘海的碳酸红茶,蓝渐渐能站起来了,缘海扶着蓝,要送她回去,蓝说不用了,她自已能走回去,蓝一个人在深夜的福冈街头上蹒跚前行,风朝着她的脸庞吹来,站在桥上,蓝看着桥下的河流,蓝希望风能把她吹走,那或许有不错的归属,在另一个世界继续寻找爱,继续为心爱的人喝酒然后,胃出血,然后喝着碳酸红茶,蓝微微笑着,可风没有将蓝从那桥上吹落到流向海的河水,风告诉蓝,让她好好的去面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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