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在微信里问青墨老师:
我理解,孟子里说的,养浩然之气,是集义所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就是要「行」时不要「不慊于心」。但后面这句「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是什么意思啊?这个宋人拔苗助长的寓言,也不知放在日常生活的「养气」之中,寓意是啥?
青墨老师说:
心有贪嗔痴,七情六欲,都为不正。
养气,虚无虚空无为。
孩子打碎碗,你和娃交流,目的是锁定在以后孩子不要打碎碗上面,是为不正。有事。
目的放在自己身上,打碎碗,不惊不惧不急不气不烦躁,撩不起情绪……无事可养气。
我当时只是略略明白了一点,但依然觉得哪里隔着一层纱。青墨老师接着说:
有事都不正。
简单说,放在别人身上,都不正,都是邪气,内观才行。
老师已经说得直截了当了,我却在文字字面意思那里仍然藏着一丝疑惑,似懂非懂。
到昨天,种种迹象提醒、觉察到自己气馁的状态,便又想起孟子的「养气」只说了。翻出这篇来又读了几遍,忽然感觉对「必有事焉」这句,又有了更多一点点的认识。
说到底,「以直养」才是核心。六祖惠能所说「直心即道场」恐怕也是这个意思。以我最近为例,惦记着想要去优化一下Facebook的广告,当真放下其他事情,尽心去做了,就是在「养」气。明知要去优化,却拖拖拉拉,一时彷徨,一时恐惧,一时犹豫,反正就是没动手,那就是「害」。后来虽然做了优化、调整的尝试,但却执着、恼怒于结果完全不如预期,心念抓着自己想要的「结果」不放,而不是「只问耕耘」,那便是「助长」了。
至于「有事」,那就是一个已经「勿正」了的信号灯,各种情绪,各种对别人、外界状态、事情结果的执念,都是「哔哔哔哔」在报警,告诉我「歪了歪了」,要小心咯!
呜呜,「养我浩然之气」,任重而道远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