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流向死亡的河流
一条通往衰败的路
一群每日每夜歌唱的人们
在为一朵即将枯萎的花哀悼
一棵久经风霜的树木
一个千古传唱的故事
在老人们满脸沧桑的皱纹中
在篝火边被干瘪的嘴讲诉
一声长长的叹息
划过历史的天空
在一阵阵雷声响起后
留下长久的苍白的沉默
溪水奋力地奔向大海
人们用脚印踩出的痕迹
在潮水退去的第二天清晨
已经找不到曾经努力过的样子
有些跌跌撞撞的人生
有些并不连贯的情节
在时间的咏唱里
已经自动连结成一篇传记
那些不用刻意地生长的树
那些停停歇歇的车夫
那些溯游去产卵的鱼儿
总能找到让生命延续的方式
风竭力地吹向远方
雨冲刷着所有残旧的记忆
在登上下一座山峰之后
能不能看到一个新的世界
河流总要奔向大海
声明总要归于泥土
一条路的终结 是另一条路的开始
一条鲸的死亡孕育无数的新物种
接受自己的平庸和满目疮痍
接受每一个失落和馈赠
不用再去晨昏中追问人生的意义
只在夕阳西下的余晖中尽情舞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