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汉堡店一路小跑,在十一点半准时赶回宿舍楼,在门口碰到了也刚刚回来的雅雰。
“哦,我打工回来”
“哦,我去玩了”
上次在浴室遇见她的时候,她刚从留学生宿舍回来,一脸兴奋,“啊~我去灌酒了”。
台湾妹子雅雰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一个安静的女孩子,比我还要安静,没有反抗力的那种。直到那天下课一起走在去食堂的路上,看到她不停地和各种人打招呼,被人叫住或是直接抱在一起,我才知道原来我看错了。原来,她只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变得安静。
昨天line上我担心打扰她午睡,就问她怎么睡觉的时候还能讲话呢,她说:原来你也会开玩笑呢!
有的时候,只要试着放开那么一点,就会发现有很多绷着的东西其实没有那么紧。
试着去对她“动手动脚”,发现她其实是个很喜欢肢体接触的人;试着去小小地嘲笑她,发现她其实并不会生气,没有人那么容易生气。渐渐发现了她很多可爱的地方,也明白了为什么刚来那么短时间就在留学生圈混出了名堂。
世上的人大概分两种。无论什么场合什么人都是一个调调的人,和自动根据对面的人调整自己调调的人。
或许我们恰巧都是后者。
然而又不是。
她是披着后者外衣的前者。而我,而我,完完全全,属于后者。吧。
跟保护型的人在一起就变得服帖,乖巧,路痴,笨手笨脚,跟受虐型的人在一起就变得喜欢八卦,调侃,嘲讽,假装高冷。
然而不论怎么变,终究没有变的就是一直在等待着对方的主动,以做出自己的判断和迎合。习惯于接受他人的主动的内心,总是会把他人对自己的方向性视为理所当然,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而自己只负责对之进行处理。
“为什么他还没有怎样怎样?”
“是他的话,一定会先怎样怎样吧”
……
之前很想跟那个台湾男生讲话,但总是各种觉得,“人家才不对你感兴趣吧”,“看他的样子,大概没想跟你交朋友吧”……直到翻译课他看了我的翻译,笑着推了我一把,说“你这是拿中文翻的吧”推得我两颊泛红,我才觉得,其实别人从没有在乎过那么多,一切都是自己在纠结,自己在束缚。
或许下一次,我可以主动一点。
记得我跟承载欧巴说,我很佩服你,也想像你一样和大家处的那么好。欧巴笑说,其实,我也是一直在努力着。
其实,就算性格再好,也是要克服冲冲阻碍的吧。
有时候我就问自己,到底在怕什么。大家都是人,都在为迈出某一步烦恼。是不是我也可以试着,先迈出那一步;是不是我也可以做那个,让别人因为我的不拘束而变得放松的人;是不是,下一次遇到和我一样习惯等待的人,我们不是一直等待直到故事终了。
记得大一精读课,贾老师说,这世上有一种人,叫做“无趣的好人”。我一度觉得,自己就是这样彻头彻尾的无趣的好人。
但有时又会觉得,所谓的“无趣”只是因为他不善于向别人展示他的“有趣”。而他不善于的原因,就是,他是一个“好人”。太过好的人,好到发“钝”,好到混浊,好到无趣。
这样说来,是不是每一个看似“无趣”的人,都有一颗妙趣横生的心?
2017.9.30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