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已记不清四年前的那场相遇了,我甚至会觉得那只是一场梦。
不,那就是一场梦,妈妈给我请回来的心理医生是这样说的,医生还说我有轻微的人格分裂,会幻想出许多幻真幻假的事情迷惑自己,所以我现在几乎不敢出门,不敢见人,一般都躲在房间里写东西。
从来我只有一个妈妈,没有爸爸,更没有见过他,我妈妈告诉我爸爸死了。妈妈是我唯一的亲人,但我知道她并不爱我,并且恨我,我还知道这和我那没有见过的爸爸有很大的关系。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关在笼里的一只失忆的鸟儿,我又似乎习惯了被关在这里;所有的阳光,所有的温暖,甚至是所有的痛苦,都与我无关;我不再关心天气的好坏,我甚至希望天空永远阴霾,不见天日。我想过逃离,可眼望,却是无处下脚,也许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星光离离,万物同辉,只有我是死寂一片,,,,,
我的妈妈和一个大学教授约会去了,妈妈如今也结过几次婚,离过几次,但具体怎么样我并不清楚,也习惯了不过问,,,,
我自顾自喝了几口粥,仍外在歪在沙发上小憩,不想日未落天就变了,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秋霖脉脉,阴沉得很,突然想起刚刚出门的妈妈没有带雨伞,想给她捎去,但又心想她何曾需要这个,便自己发起呆来,又听见窗外雨打芭蕉,又溅落在花盆瓷器上的声音,雨声淅沥,清寒透幕,似乎是一曲极美的哀歌,又觉得自己竟如林妹妹般哀愁起来,只觉得好笑,见时候不早便移至床上躺下了、、、、、
天才渐明,妈妈便把我叫醒了,妈妈给我准备了三明治和牛奶,唠叨了几句,便说今天送我去我的新学校。我特别穿了一件有点半新不旧的布质裙子,只有衣袖有点简单的点缀,为的是不想任何人注意到我,妈妈见我如此,说了一句“大好日子的”,便也不想多说。
不一会儿,便到了我的新学校,我只顾跟着教务主任走,没有东张西望看新学校是怎么一个样子,只感觉一阵阵凉风吹来,有点睁不开眼的感觉,感觉到四周有些许的人嬉戏打闹。
因没有看路被跑来的男生撞了个正着,男生的书散在地上,只见他连说对不起,捡起书抬起头正迎上了我的目光,便跑走了,不得不承认他的眼睛很干净,是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也更加凸显得自己晦暗了。我愣了一下,便听见主任说“走吧”,才反应过来,刚抬脚发现脚 下有一只看似很简单的钢笔,上面有一个“宇”字,便知道这必定别人送的一件礼物了,而“宇”字必定是他名字中的一个字吧。
教务主任带我完善了一些手续便把我就交给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中等身高,咖啡色皮肤,骨架较宽,脸部较宽,带着一副眼镜也较宽,眼睛竟像是拼凑出来的一样有点散神,从中透漏出一种迷离的感觉,有一张大大的嘴巴,再加上一头自然长卷发,也有一种异国风情之美,奇怪的五官拼凑起来也有一种风流之态,这就是我的班主任了。
“你叫穆念?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念了,刚来学校有什么不习惯,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就住在学校后面教师单元房转角第一间,”我满口答应,可我直到毕业都没有去过。“老师,过一会介绍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说我是从一中转来的”。老师也没有问为什么就答应了,我对她的豪爽和真诚便多了几分好感。
穿过一个楼梯间,再转角,她便带着我上了四楼,她指了指挨着楼道的那一间说“那就是我们班”,便带着我走近教室,向全班人介绍到“这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以后大家多照应一点,现在有请新同学做自我介绍,”我低着头,没有看下面的同学介绍自己到:“我叫穆念,”便不肯再说一句话,老师见状便把我领到我的座位,和我的同桌打了声招呼便开始上课了。
我的同桌突然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叫阿雅,”我向着她点了点头,她似乎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只见她穿着收腰的暗红色衣服和简单短裤,头发较短,高高瘦瘦的,简约而又时尚,张扬而又内敛,看上去让人感觉很舒服的那种,像一朵白色的月季花,有玫瑰的清香和瑰丽却没有玫瑰的妖娆,别有一番风味。见我打量她,她便没好气的说“看什么看”,我笑笑说“看你长得好看”,她便得意说到“算你有眼光,虽然你没有我长得好看,话说也不赖”,见她这样说我们相视而笑,之后上课下课她也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就这样,我便在这个学校里交上了我的第一朋友。
心想新学期第一天,果然是好的开始。
前面有几棵紫薇花树的那个小区,对,就是看上去很漂亮很亮堂的小区,我住的地方就在旁边于此形成鲜明对比有点灰暗的弄堂里,因为阳光多年顾及不到这里,路上的石头路就像是快要长芽的土豆一般,黄中透青,滑死人都有可能的。我和妈妈搬来这里将近三年了,我在这里跌出过不下百种姿势。从前面看,门口有几棵芭蕉树是我最喜欢的,我小心翼翼的开门回家,心想妈妈可能不在家。
打开门看见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比妈妈以往交往的男人看上去都要有品,看上去很有钱,而我知道这个男人对妈妈可能有不同的意义,因为妈妈一般不带他的男人回家。只见他坐在沙发在抽着烟,眼里带着些许迷茫,好像是从某本小说里从出来人物,有点抽象,我也是第一次觉得抽烟也挺好的,打破了我以为讨厌抽烟的人的态度。
男人见我打量他,拿烟的手顿了顿说:“你就是小念吧,长得真乖巧。”妈妈从房间里出来,对着那个男人甜甜的笑了笑,接过我的书包,妈妈拉着我的手对我说:“这是墨叔叔,叫墨叔叔”我看了看妈妈看了看那个姓墨的男人没有说话,便打开了妈妈的手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害怕,还有一点莫名的喜悦。
妈妈和姓墨的男人解释到:“小念她太不懂事了,”“我第一眼看见她就挺喜欢她的,挺有个性的丫头,这里太潮湿了,以后把你们接回去,也好给孩子一个舒服的环境成长”姓墨的男人说。之后妈妈便送男人出去了。
我听见说什么接回去,心想可能是妈妈要和他重组家庭,但我还没有做好改变一种生活方式的习惯,这样猜测着。妈妈在门外说:“开门,我要和你谈谈。”我开了门便重新坐在床上,听她又要发表什么惊天言论来证实我的猜测。但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小念,这是墨叔叔给你买的,以后对待墨叔叔态度好一点,你没有资格那样对他。”
什么?不是要重组家庭吗?看来妈妈只是他的情妇,我得出的结论是:妈妈做了有钱人的情妇。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有钱人叫做墨辰宇。
第二天早上妈妈又给我准备好了三明治和牛奶,这似乎昨天所发生的只是一个梦,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你怎么不穿墨叔叔给你买的新裙子,”见我没有说话,她骂了一句“该死的,白养了的白眼狼,”便开门走了,我能告诉她,我宁愿穿着旧得发黄的衣裙,不愿意穿新裙子,是因为我害怕吗?我试图保留着原来所有的一切,和我所祈求的那一丁点快乐,在别人眼里也只不过家常便饭,再寻常不过的了,我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也没有人告诉我。
按照往常一样,我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我一口三明治一口牛奶,把三明治和牛奶快速解决掉,走过那条青土豆石子路时已经不需要再小心翼翼了,可能习惯了就把危险成分减了个最低,心里想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啊,真希望自己赶快长大,想想自己长成一个有魅力的而且可爱的而且美丽的文艺女青年,心里暗笑。
不一会就到了学校,看到同桌穿了一条新裙子,增添了不少少女气息;再看看前排的陈小纯也穿了一条鲜艳无比的花裙子,再加上她那凹凸有致的妙曼身材性感到爆;一向村姑味十足的班长蒋勤勤今天也多出几分文艺气质,再看看我那旧的发黄的布裙子,我忽然很后悔没有穿姓墨的那个男人送的那几条好看的名牌新裙子,而且是非常后悔,从中也非常的恨自己,恨自己真没有用,才说不穿,看来人的虚荣心真是厉害,而我也只是一个虚荣又虚伪的人,一条裙子就出卖了自己,想想又着实可气。
人就是这样,一方面憎恨虚伪的人,虚荣的事,一方面又做着那样的人那样的事。
虚伪就虚伪吧,只要有裙子穿好像也不错。但我有了这样的想法,虚伪的我做出我都意想不到的事,我到家把那几条裙子剪了个稀巴烂。这时候我又发现自己是一个罪恶人,那残破不堪的裙子就是我犯罪的证据。
所谓温暖与爱不过是弱者的襁褓,而我穆念什么都不想要,我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吗?
第二天同桌阿雅送给我了一条白色的极好看的裙子,并且说下午一定要穿呢,我拿着新裙子,这不是妈妈的男人送的,这是阿雅送的,我唯一的朋友送的,我很感动,下午我就穿着去,进去发现大家一直盯着我看,我心想虽然说我的确很漂亮,但也没有必要这样明目张胆的爱慕我吧,大家再把目光转向了了啊雅,原来我们的裙子是一模一样的,阿雅说:“姐妹装哦,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当时我竟是酸甜苦辣酱倒于一处,竟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滋味。
女生我之间的友谊是经不得风浪的,但阿雅我喜欢她,我愿意用我最珍贵的东西来珍惜。
作为回报我把我最珍贵的小提琴送给了她,以此往后,我们的关系更不同于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