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听见新一代靓太说,念书不是求分数,只要孩子快乐,分数不是问题。所以清一色地这些靓太的孩子们分数科科做足100分,分数都好到那样,还能怎么求。
但念书念得那么辛苦,不求分数岂不是白念?
记得有次从台北坐车到台南,坐在旁边的刚好是国立大学的教授。见我和朋友用粤语说完电话,便问我是不是陆生。我便老实回答。“陆生交换到台湾来,考试的分数还是很漂亮的。哪怕不适应这边的生活,也没有因为这个而耽误学习。”教授看着我,觉得很是奇怪。一般其他国家的交换生,来台交换半年,吃吃喝喝就过去了,只要不挂科,其他的就都不用操心。
在文大念书的时候,期中考试,开卷。带着借了别人的书复习了整整一个月的重点才敢上考场,生怕挂科丢人。一看,旁边的台湾学生,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带就上来了,我心想,这下可要遇到高手了。结果,开考的时候,那位台湾学生嘘了我半天,希望我能借她“参考一下”。
熬了一周,出了成绩,88分,旁边的台湾生分数也是80多,她一脸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谢谢。周围忽然一下子热闹起来了,一听,原来是有人考了13分,还有另一个人大声说,“哎呀,我比你好,14分。”我很是惊讶,大家对于分数实在没有那么上心,并没有因为所谓的考得糟糕而掉眼泪。后来到了期末考试,听教授说,班上的平均分也有70分,所以基本上在期中考试的13、14分再也没有存在过了。总觉得文大的学生神奇,想念书的时候,成绩总算摆得上台面,不想念书的时候,拿糟糕的成绩来开玩笑也是心安理得。大概他们认为,分数只不过是一段时间努力的反映,你努力点,分数总能上来;不努力,成绩糟糕,也是理所当然,大不了下回东山再起。
在文大也有遇到海清班的学生。海清班是指印尼、马来西亚、缅甸来的华人,她们一般来台湾交换一两年才回去。快考试的时候,也见到她们如陆生一样,在24小时的图书馆学习到三四点,密密麻麻的笔记本,还有熬红的眼圈。成绩出来了,轻松了,也像台湾学生一样,跑去夜市吃个够,跑去KTV夜唱到天亮。
大多数的陆生去台湾交换,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场地来学习,换了一群同伴在身边。而交换的意义,不只是在一个新的地方念个好分数,而是在这个新地方,结交新的朋友,学习体验新的文化,同时重新认识一下这个未知的自己。不去尝尝鲜,怎么能谈得上交换?
的确,念书是要求分数的,但求的分数,最重要是让自己心安理得,物有所值。哪怕你科科念100分,但最后看少了应看的风景,错过了应有的人,恐怕给这个分数打对折也不足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