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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的春天,敦刻尔克还未褪去冬日的荒芜,我行于露重之处,再一次见到约切尔。
晨光正撒向她碧蓝色的瞳仁和颤动的睫毛,她撩动着我送给她那件大红色的花边连衣裙,每往前走一步,上边绣的纯色百合花都会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动着奇妙的颜色。
那颜色曾一度是我的信仰。
街上仅有几家快餐厅开着,她走进其中一家,撩起裙摆坐在木质的小椅上,食物的热气萦绕进她的眼底,约切尔吃东西时有一个小习惯,她的双腿总会跟随嘴的咀嚼频率而轻轻晃动,这是别人从未注意到的。
她于阳光里抬头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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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想起前几日她在浴室里哼着Aerosmith大红大紫的Walk this way,唱片机里放的却是一首我叫不上名字的爵士歌曲。
片刻后约切尔从浴室走出来,湿气如洪水一般弥漫整个屋子,洗发水的香味充盈每个角落,她裸露着身子,湿发贴在光滑细腻的后背上,水珠顺着下颌到纤细腰肢,再堪堪滑过脚踝淌到地上。
她没看我,顺手拿过摆在架子上的白裙套在身上,从烟盒里拣了一支卷烟,坐在窗台边。
此时已是傍晚,夕阳透过窗前的绿叶溜上约切尔侧着的脸庞,她点了烟,烟头微亮的火星给这个场景添了些不可名状的缱绻。
我刹那间感到自己如一个陌生人,正在路过别人的人生。
鲜红色的唇,唇瓣触及卷烟而后轻轻颤动,我清晰看见她唇角还未擦干的水珠,水珠随同升腾的烟气直缠绕进我的心底。
我略一往下一看,便看见约切尔轻微颤动的双腿以及绝美无比的脚踝。
我狂热迷恋她的脚踝,圣洁的骨托着纯白的肌肤,走路的时候会随着规律运动,每每她穿着亮红色高跟鞋,我便觉得她是女版的那斯索斯,美艳至极,不可方物。
窗外光芒黯淡了下去。
她忽然扭过头来看我,碧蓝色眼里笼着雾气,手微微抬起托着烟,似是好奇我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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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夜色汹涌如潮水
亲吻着约切尔的脚踝 探入她的裙底
渗透进每一寸肌肤
而后没入唇齿
她就此遁入夜的静默
独留我一人无声呐喊
石沉大海 无迹可寻
2019.10.29 总得尘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