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何处十

十、茶社打麻将

刚想上床,就听放在客厅的电话忽然响起,季凡急忙走到客厅,拿起手机一看,是舒玲来电,点开接听,舒玲笑呵呵的问:新年好!和季凡随便聊几句就切入主题:在家干啥?

季凡说:没事啊,正准备睡觉,孩子、老公都睡了。

舒玲哈哈乐了:你还要陪睡啊!出来玩吧。

“玩啥,外面冷,还不如屋里暖和呢?”

“老在屋里呆着干啥,出来走走,孩子睡了,你也解放,来吧,我在涧河桥等你”,舒玲生怕季凡不答应,飞快说了几句话就挂了电话。

季凡一看就知道舒玲和自己一样在家无聊,凡正放假了去就去吧,到卧室推醒老公,说声和舒玲一起玩,老公睡眼惺忪的点点头又闭上眼。季凡轻手轻脚穿上大衣出门而去。

到了临涧河边,就见舒玲一人站在桥边望着桥下的流水,这涧河水不大,但常年流通,大冷天、大过年,虽说有阳光但并不充足,过往行人也不多,这年也真的冷清啊!人在桥上站,便成了独特的风景。季凡轻轻走上前向她背上拍一下,吓得舒玲一激凌,惹得季凡哈哈大笑,

就你这胆量,还敢站在桥上吹风,不怕有人谋财害命啊!

舒玲撇撇嘴:就咱这穷酸样,谁来害,要财没财,要貌没貌的。

季凡一听就笑道:你还没貌啊!以前的自信哪去了,你可是咱厂的厂花。人见人爱!

舒玲摇摇头:谋财没有,贱命一条,谁要拿去便是。

季凡听她语气不对,忙问怎么了?

舒玲眼圈一红,泪就要落下似的。慌得季凡赶紧拉她手离开小桥,向阳光处走去。

前面有一茶社,人不多,她们没有进去过,只见舒玲一扬头对季凡说:“走,咱们也去奢侈一次”,不等答话,迈开她的大长腿就向前走。

舒玲一米七多,人高腿长,走一步季凡得走两小步,看这情形,舒玲是在家受气了,至于受谁的气不得而知。季凡只好小跑跟上,穿着高跟长靴追赶她的脚步真难受。这家伙,大过年就让她跑步,看来气性不小。

到了茶社,楼下大厅摆着多种茶叶,琳琅满目,有几张桌子,看着古色古香,楼上有雅座。就见三三两两有人上楼,服务生问你们要几人台?有自动的,房间大的还有沙发,晚上有夜餐。听了让她俩直晕,喝个茶还用这么长时间吗?有夜餐?几个意思?

服务生看二人不象常客,就给二人耐心讲解,听后才明白楼上是打麻将的地方,对外美其名曰:茶社。

二人互看一眼,有点傻脸,舒玲稍一迟缓,就对季凡说:你会打麻将吗?季凡在家玩过,知道打法,但不精通。

舒玲看季凡点头,二话不说,拿起手机就打,听语气好象是打给住在附近的同事老樊和小谷。这二人是车间班组长,平时和舒玲他们一起喝酒,季凡知道他们,但没在一起玩过。

麻将玩法简单,容易入手,但变化极多,俗语说:“十亿人民九亿麻,还有一亿在观察”。可见这几年麻将已深入人心,上至达官阔佬,下至贩夫走卒,皆有玩者。

等的时间不长,住在附近的老樊和小谷先后来到,正好还有靠里的一间,四人上去。只见桌子是绿色的麻将桌,二人都没见过全自动的,有些好奇。季凡上前伸手一按中间的点,就听哗啦啦的洗牌声传出,清脆悦耳,片刻停止,四边齐齐码出一撂牌整齐划一。这还真省事,不象家里玩的牌,还要费劲摆半天。老樊看来是老手,征求几人意见后,定下:伍元基数,明杠伍元谁点谁给,暗杠每人伍元,只能杠茨不能平推。一般点杠谁赢一次是35元。暗杠茨一人出15元,共得45元。

听明白了规矩,每人发10张纸牌,一张算5元,四人翻了东西南北风后,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看着很正规。季凡有点小忐忑,没和他们玩过,不知打的怎么样?就看舒玲一副视死入归样,其它二人看不出啥表情。

打麻将:有人说靠技巧,有人说靠牌运。季凡没悟过这些,在家和家人打也随意,和他们几人玩有些小紧张。再看舒玲打的也不老练,出牌慢,不是忘记碰对,就是多起牌,老樊一看就知道这两人都不是常客,就耐住性子说和教。一边不忘开玩笑:这可是真金白银,别输不起哭鼻子。舒玲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这算啥,小意思。

季凡听她一说,也放松了不少,附和道:过年玩的就是开心,向你们取经,还不定谁输呢?

老樊一听更开心了,对舒玲道:放开胆子打吧,不行叫你老公来,他可是麻将老手。

舒玲听此,脸一阴道:吃完饭就走,早不见影了。

这打牌得看心情,季凡一看舒玲的表情,就转了话题问:孩子呢?今天你倒清闲?

舒玲边取牌边说:孩子在她姥姥家和妹妹家的孩子一起玩。

四人边打边聊,虽然慢些,还算可以。舒玲别看打的不老练,可连着赢两把,7张纸牌都推在她面前,她乐得手舞足蹈,一开心,小曲就哼上了,让小谷和老樊取笑她。这下,舒玲更乐了,都说乐极生悲,她只管高兴,不看锅中牌,手中还念念有词:牌回头,必定留。就见她手拿一张牌,来回扔几下,啪的一声放在锅中,小谷一看,张嘴大叫:糊了,牌推倒,可不就是舒玲打出去的一张圆烧饼。

老樊这下又取笑舒玲:不能了吧,你打错一张牌,我们都要跟着背锅。

舒玲不好意思道:手误,手误!于是正了心神,冷静以对,也没了刚才的小曲声。

这打牌其实说白了,只要运气好,手气旺,路上有牌,玩必胜。有的初学者因为手气好,一时也能赢了“老麻将”。就如这舒玲,看取牌和出牌架势就知道玩的少,有时手里一种牌多了,还看不出来打法,排列组合,来回倒腾也拿不定主意,看的几人很可乐,老樊一猜就知道舒玲牌好,有赢的迹象。每当这时,舒玲就嚷嚷着:等等,让我看看。于是大家静等她出牌。

季凡一看这情景,几圈下来心中已有数,这打牌也能看出人的性格和禀性,老樊性子急,遇到舒玲也只能忍耐。小谷性稳,但对输赢太在意。所以打麻也要结平手为伴,不与高手过招。季凡的打牌技巧掌握不好,战术更谈不上,在家偶尔和家人小试身手,寻找点玩的乐趣,对麻将说不上迷恋,所以输赢也不会多上心。但不象舒玲这样喜形于色,她懒得记牌,就靠直觉出牌,虽有失误,但没人会说她背锅。

看小谷,注意力特集中,双臂隔在桌上,肩向下趴,只要有对就碰,碰的多了,最后只能单调。说真的运气好,心里要啥来啥,大家都是有对就碰,希望开杠,几圈后,小谷输的多。季凡反倒四平八稳的赢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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