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呐喊的告白,是在那个18岁的夏天,一个焦虑不安却满怀期待的毕业季节。
“请允许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我喜欢你!”可是他没有听见,也不可能听见,并且再也听不见了。
又是发生在一个炎炎夏日,他调侃我表白失败,说原来你喜欢皮肤白的男生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戳痛点,丝毫不带点儿拐弯抹角的意思。我没明摆着生气,而是在电脑中输入:别跟我提他!可万万没想到,这一来一往地,我发现他是个细致入微地男生,对我的关心不亚于偶像剧中男一号的撩妹大法!关心我的喜好、我的心情、我的家人,甚至我的过去……
我是8岁的时候才去无锡,才开始和我的爸妈一起生活。8岁前我记不清我是否有个姐姐,但有个弟弟,因为他回老家时,我见过。8岁后,可以说,我独自一个跟着这帮“陌生人”开始了完整的家庭生活。因为生活压力骤然加大以及我们彼此的陌生,爸爸妈妈、姐姐弟弟都排挤我。所以日复一日,我从开始的无助、自卑,恶化到后来的抑郁症。初二开始前,因为各种原因,我被迫离开无锡,回了老家读书。这之后,每年暑假回无锡,都是我最痛苦的时候,去面对不想面对的人和生活……而他,就是在那个夏天拯救了我,2012年的夏天。
他的关心或者八卦,抚平了我内心爱的缺口,对,我希望着有个人能爱我,或者关心一下我,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那个夏天,我没有丝毫的寂寞,反而是满满的少女心和期待,期待着明天我们可能会聊什么。我在无锡,他在淮南,而我的心仿佛也在淮南,在淮南的楼顶看月亮、数星星。这种美,就是他告诉我的“距离”所产生的。是的,他的每句话,我都记着。心里记着、本子里也记着。
开学了,我第一次迫不及待地回学校。高二,我们分科了。他理我文,见面就成了稀罕事,但这也是他说的距离产生美。女孩就是奇怪,整装待发的少女情怀总是被害羞给挡了回去,表面还故作镇定,一副熟女风范。就这样,每每突如其来的偶遇,都在我的“不稀罕”中给白白浪费了,当作没看见后,还总忍不住回头看他。满脸的“作”字,还有不够写的。
就这样一来一往,直到高三,我们都没几次见面的机会。
高考前,我认为可能真的有缘无份吧。三年来,我们只争朝夕,留给彼此面对面说话的机会不超过20句。然而我不想在这段旅途中抱有遗憾,我想用成熟的思维和理智对你说一声———我喜欢你!
这是褪去年少轻狂的一句话,犹如浪漫诗人最明了且深邃的一句话。
已经不够明白挤不出汁的果子还这么被我爱恋,就好像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模样,却还深深被你迷倒。也许是习惯了吧。习惯心里有你在而变得幸福;因为有你在,才会勇敢;因为有你在,就不知天高地厚。
你总会问我,为什么见面的时候,我总在躲你。
我想说,因为我不想因为每次的怦然心动、心猿意马而半天找不到状态,课堂走神、晚上失眠。以致于到后来,让我觉得,能看到你的背影都需要无限的勇气!
我突然发现你有很多话要跟我说,因为至今我都不敢问起在文综会考后,你为什么会打电话给我。因为是我按下了“拒绝”,让这一切都沉沦于深渊,变成了谜。我不曾打算有那么一天,鼓起勇气询问你,因为我始终告诉自己不可以……
这似乎早就预兆着我们彼此被长久搁浅,不相往来,然后再无彼此音讯或者背道而驰。
生活中没有的机会,都用手机拉近了些许距离。每次都会以“在吗”、“干嘛呢”开头,我毫无抵抗力地认为着这字眼中的暧昧和幸福。在我的陶醉中,彼此开始毫不掩饰地诉说着自己的生活,或喜、或怒、或哀、或乐。你们班主任周扒皮又偏心了,我们班主任德联又被学生打了。互相调侃,互相娱乐,互相交换着智慧,你炫耀你的女神刘亦菲,我夸赞我的男神张杰!分享快乐的同时,甚至会聊到最近被谁喜欢上了,然后又是如何如何……就是这样,天南地北、山川五岳,生活中说不到20句,可QQ里却有几百页的记录。
也正是这种舒心,让我们感觉对方就在身边。并且有时候被你感动着你居然记得连我都不记得的事情,比如我每次过节都会准时发祝福给你。所以从来都会忘记终将有一天我们会分离。
是好朋友让你知道我喜欢你,但我从来不会提这事,忘记这当中我会产生的害羞,依然肆无忌惮地和你聊天。
这是高三前一个痴情女子的自我独白,并恋恋不忘地回味、痴想:如今,真该面对这个现实。明天,我也许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我只想像你道歉,没有勇敢地追求这份纯真的爱的圣果。而是输在现实的距离:无锡--淮南,我们放弃不了各自的地方。我变选择忍痛割舍……所以,我一直躲闪,也是想不让今天的分离来得痛不欲生。
2013年的夏天,你跟我玩真心话大冒险,也是好朋友“背叛”我之后,你第一次问我:“你有喜欢的人吗?”“有。”“谁?”“你。”后来,我不记得发生什么了,但我依稀记得还是聊得没完没了。
2014年夏天,6月8日,高考结束当晚,我们第一次单独坐在一起,在操场上,说了比三年来总和还多的话。你依然问了我同样的问题:“你有喜欢的人吗?”“没有,一个也没。”我知道你肯定会郁闷,因为我心里还在打算着帮你怎么去挽回你和化学课代表的伟大爱情呢,即便我带有半点忧伤,但不留任何私心。最后,我的方案是:去复读,用实力说服她的家长。
2015年某月某日,你放弃了学业后,又问起了同样的问题,“没有。”“那大冒险是怎么回事?”“是假的,逗你玩儿的!”可能你并不为了争取什么,只是想以朋友的方式了解我的真心或者什么,毕竟我们无话不谈。但这次我坚决选择只字不提。
你的爱情最终没有成功,你去看了她一次后,去了上海,并且你没有告诉我,你换了号码、换了女神,我也没有了男神。后来的后来,你就很少参与我的生活,不再有过几百页的聊天记录。
这算是人生的邂逅和擦肩而过吧。
如果是,那就谢谢你走过我的人生,为我分担、和我分享。
青春的记忆,我不留遗憾,在那年夏天,早就在心中呐喊着表白了,那片操场、那片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