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头痛,但不想睡觉,也不想收拾行李,躺在被子里玩手机,不知不觉熬过了零点。再一次看时间,恍然已是零点4分,手机锁屏的日历上写着:2月4日,星期四,庚子年腊月廿三。09分发微信给妹妹,和她说4号了,她秒回等到家给庆祝生日,提醒早点睡觉然后说了句晚安。11分,老铁发来视频祝福,沙雕仪式感的生日快乐,庆祝和烟花齐放。被挂念、被惦记,是温暖且感恩,希望一直能有人记得点点滴滴的与我有关。
高铁13点发车,倒推时间定了早上7点的闹钟。十分钟赖床,然后一鼓作气踢开被子,光脚踩在瑜伽垫上,即便门窗是关的也有凉意。出门习惯性整理必带,分门别类,然后反复确认。对照着昨晚梳理的备忘录收拾行李,偶然有多带的再更新进去查缺补漏。
耳机线缠绕在一起,上次用完忘记卷好,再拿出来的时候乱得暴躁,平心静气一点点弄顺再缠绕好。所以,情绪稳定和保持收纳,依然需要牢记。用收纳袋一点一点打包好,感觉没带什么东西,但收拾完觉得屋里空荡荡的,明明只带走了一个行李箱而已。
9点57的时候,方方问我是不是今天回,我的女孩总是记得。真好,周六就可以见到她,又可以在一起。算了下,其实快一两年没有见面,因为疫情,因为阴差阳错。但无缝衔接的自由聊天,和全身心放松的彼此依赖,让我们觉得这十几年从未分开。
10点的闹钟,提醒该准备早午饭。大概是真的有时间观念,又或者是怕误时误车,提前定了几个不同的闹钟。煮了意面,番茄肉酱味一如既往的好吃,配好料包超贴心,真是懒人最爱。
吃过饭,洗碗,打扫卫生,收拾垃圾,拔插头,把阳台的窗拉一半留一半,卷起瑜伽垫。10点40的闹钟,提醒出发。锁门前,望了一眼屋内,想着再次回来是两个星期之后了,这14天,希望假期快乐。
24寸并没有塞满,但提行李出门的时候,感觉到了沉甸甸的重量,莫名心生几分安全感和充实感。地铁很空,工作日人流稀少,但也有同样提行李的旅人,看起来像附近师大的学生。坐在地铁上,突然想起忘带手套和免洗洗手液,即便曾反复确认,可这俩根本没写在备忘录,有点丧气、有点懊恼。
忙着处理工作信息,差点错过一号线换乘。发完微信刚好抬头,听到打铁关到了的时候还有点发愣。隔壁的几个男生低头玩手机,也惊醒互相撞胳膊:到了到了。提着箱子随人流出地铁,看到前方是楼梯而不是电梯,望了下几十斤的箱子,曾骨折过的胳膊隐隐有点无力。拦下一个运动风小哥,厚着脸皮搭讪:你好,可以帮忙提一下箱子吗。小哥一口应下,然后单手提箱子,见状抬脚立马跟上。转了三段楼梯,爬得脸通红发热,这台阶可真长。一号线,小哥往湘湖,我去临平方向。感谢陌生又善良的小哥,他可真帅。
地铁出站的斜坡上,有细碎闪光的点点。以后,希望也能遇到一个眼里有光的人。
提前一小时到达东站,找到一个蓝色的空座,低头集福,得到两张敬业福。对面的大叔们说着熟悉的乡音。以前觉得方言不好听,离开家后才真正懂得这一份温暖的归属。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地方语言里,平平仄仄间,尽是人情美好。
发车前半小时,突然想起为了买到回家的票,特意往前买了一站,绍兴北B1不是杭州东的1B。着急忙慌,手机上查不到,准备在未到人工台之前,先挨个看一下。幸运的是,看到的第二个,2A就刚好是正确的检票口。B1和2A,等于今天运气真好。
从车厢的最后面,一路穿越到17C,第一排,很空旷,行李箱不用抬起来也不挤腿,超棒。戴上耳机,随机播放收藏的歌单,从《千千万万》开始听,然后边听边整理备忘录里记下的关键词。穿过隧道的时候,会突然耳鸣。看窗外的风景,看着看着睡着了。醒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其实不应该一个人在车上睡着,想想还有点后怕。窗外,绿色和枯色疾驰而过,水塘、田野、人家、大树、铁轨……喜欢在窗边看风景,喜欢去往目的地中的每一段旅程。
15点58分,高铁准点到达。上电梯后,16路公交车正停在站台,所有一切都刚刚好。
从小区侧门进去,居然迷路了,拐来拐去最后用上了导航。那个侧门不是惯常去的,还好找到了正确的路。拖着行李箱在路上,起风了,落叶被吹起来,滚动一阵然后停住,好像有了人的意识一样。风继续,惊起了一树的飞鸟。
妹妹从窗户里看我到了,提前在家门口蹲守。出电梯的时候,她左手拿着酒精喷雾,右手指着我,如临大敌:别动。然后对着她的亲姐我,从人喷到箱子和包,连手机都不放过,用完了一整瓶。进门后,她小心翼翼摘下我的口罩,把我的衣服挂在阳台说要通风,然后收拾零食和拖鞋。被她一本正经地架势逗得,哈哈哈哈,真的又可爱又贴心。
外婆平常喜欢坐在阳台,今天也陪着一起烤火看电视,摸着我的手说现在变暖不冷了,感慨年轻人手嫩不像老年人。外婆习惯早睡,19点就准备去洗漱,然后被我叫住,一起等吃蛋糕吹蜡烛,等到晚上21点。
这是工作后第一次在家过生日,26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外婆给我带生日帽,点蜡烛、唱生日歌、吹蜡烛、许三个愿望。妈妈煮的长寿面,是青椒肉丝味。涛妹特意提醒蜡烛别太靠近珍珠,结果真的不小心被引燃,而且燃烧的光芒比蜡烛还亮,大概有特别的寓意吧。那,希望,这一年,能遇见期待,能事事胜意。
人间小团圆,祝我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