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对自己的所生之地没有一丝感情,那么这种感情就会嫁接到寻求故乡的一腔孤勇之中,在路途上,他们对那片朦朦胧胧、缺乏真实性的土地表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似乎觉得那片土地已等待许久。那是一种孤独的等待和致命的熟悉感,或许造就了他对现实生活的格格不入,他面对唯一熟悉的社交环境感到尴尬,面对陪伴一生的亲朋好友感到陌生,他无力应付环境的改变,他甚至不去注意,他仅仅是觉得,自己不属于所生之地。
也许就是这种自我怀疑让他们漂泊四方,在某个特定的瞬间-某个蓄谋已久的瞬间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一种激情。与旧日的隔阂已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对往日的痛苦也不去锱铢必较,当他的心不再躁动不安,胸腔中的火焰渐渐平息,他会在这片新的故土上,双手合十,诚恳地祈祷,他会接受新的洗礼,他最终回获得重生,他剪断那些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牵挂,就如新生儿剪短他的脐带,把脐带扔到那清澈或浑浊的水中--当他看到成片的森林或是远方的极光时,他会找到那个问题的答案:我们是谁?我们从何而来?我们想到何处去?
这就是我们无法思念原本故乡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们生来就未得其所,我们在最后一刻选择释然,是因为我们在最后一刻在那片魂牵梦绕的土地上,寻求到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