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所需,文章以第一人称描述,涉及人物皆是化名,呼吁大家,远离酒瘾的伤害,重建美好人生)
1
心理解读:人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就象人为自己的脚买鞋子,合不合适,舒不舒适只有自己的脚知道。
有人选择酒当做自己生活的必需品,完全是由自己的心理基础所决定:如果说婴儿,选择母乳做为自己的饮品是他(她)生命的本能所决定;那么,当人成长到脱离幼儿状态,具有自我意识之后所选择的饮品就有了心理基础……;
社会化的饮酒将它当成人际交往的媒介——————工具而己;而若嗜酒如命,就是一种疾病了,而它背后的心理动机就因人而异。
只有直面嗜酒的真正动机,才能了解真相,才能有能力有能量选择停杯罢饮,才能不被心灵的黑洞吞没,落入酒精的魔爪,直至死亡。
满心盼着灵儿姐姐来与我同住,她却终是没有来。姐夫在某天晚上喝酒,灵儿姐姐劝他少喝些,他不听,照常起来将灵儿姐姐踹倒在地,骂了声:臭娘们儿,老子用你管!欠操丫的!还不滚犊子去把汤热来!
灵儿对这个场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默默爬起来,转身去厨房热汤,省得招来更严重的殴打。她身上已经是瘢痕累累,全拜姐夫酒后所赐,她又是极爱面子的人,掩了伤口,人前笑得欢畅。实在掩饰不住的,就说自己不小心。亲人们也只说男人打老婆,有啥要紧,出不了人命,晚上一上炕,还是两口子,这日子还得照常过。
亲戚们也有劝灵儿姐姐离婚的,可她叹口气,哭一场,就又回去了,她舍不得他,舍不得孩子。
可这日子还真就过不下去了,出了人命,不是灵儿被打死了,是姐夫喝死了。
姐夫喝到酩酊时突然倒地不起,灵儿姐姐听到声响匆忙出来,发现姐夫昏迷了。赶紧找来隔壁叔伯,一起送姐夫去医院,经检查,血压脉搏全无,医护人员进行了施救,最后确认为抢救无效死亡。通过医生检查判断,姐夫死因属突发性疾病(急性脑溢血)导致死亡。
姐夫这样走了,灵儿姐姐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背负了很多的委屈愤怒,家族人们的责怪,让她无所适从。她想抛开一切到我家来,是不可能的。
我无法用语言安慰她,也只能叹息罢了。
对灵儿姐姐要来未来的失落,对她命运的惋惜,对我跟她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的回忆,让我感觉分外孤单,让我的夜晚愈发仓惶凄凉。
何以为伴?唯有杜康。我开始想念酒,想念情人般,渴望,不能自制。无论是冰啤入口的清凉,还是二锅头带来的火热,亦或红酒柔媚要醒未醒的酸酸涩涩,都让我想念。来到AA嗜酒者互戒协会后,开会、读书、打电话,成了我抵御这种想念的唯一方式。
2
外面下起了雨,今年的雨特别多。又是一个雨夜,那雨声,让我的心开始轻轻疼起来。孤寂又随风随雨而至。 我把手伸出窗外,让雨滴落在我的掌心。 此时我落泪如花,谁来接着?
随记忆回到很久远很久远的日子,走到院子里,淋了一身雨,不冷,那种泥土的气息,让心无处可逃。 满腔愁绪.让我整个人都昏昏然,弄不清今夕何夕。
在久远的回忆里,谁在路边抱起我,亲着小小的我?那种让人眷恋的气息呵,成了我恶梦的源泉。 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头也不回的背影,让我很茫然,让我一生,再也没有了安全感。 那是母亲的背影,可我记不清她的容颜, 我在这个雨夜,落泪如花。
泪滴在手上,变成,记忆之花,带着我通过时空隧道回到了过去,母亲离开的那一刻。
从不敢想,从不敢触及,在心里长成的食人花,吃得是我自己的心。 时空是四维的,就是回到了过去,也只是个旁观者,人,无法改变历史。
我也一样。 我能让母亲回头看看我吗?不能。 我站在空空的旷野里,寒风吹在我的脸上,环顾四周,却见所有人都在忙,小小的我,那时,是否落泪如花了。
如果是,那种花,一定是小小的,黄黄的,白菜花,在冬季,结成了硬硬的,冰花。- 想起了一个日本的恐怖片《花子》,花子,一个幼灵。 那朵冰花,变成了花子,驻扎在我心灵深处,永世不得解脱。- 我回到了过去,却只能旁观。- 如果,能把冰花捡起来,贴在小人儿的脸上,花子就会重生,去个快乐的国度。我好想把那朵冰花捡起来,捂在胸口,让它熔化,变成那个小人儿的笑靥,可是我不能。我只能让心在现实里疼。
我只能看着,那个小小的人儿,哭得撕心裂肺,睁着一双幽怨的眼,张着无助的手,随着今夜的风,随着今夜的雨,快速的扑来,给我重重的一击,让我几欲吐血。 雨水顺着头发滴下。- 手凉凉的。- 感觉不到,生命,还在我体内。感觉不到,这个在我体内的生命,究竟是谁?- 是那个绝望的小人儿,通过时空隧道,来到了这个雨夜吗?- 不然,我怎么会如此悲伤?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天明。” 落泪如花,终又变成了,血色之花,溶在了这个雨夜,缭绕了今生。
我走回客厅,取出自己用二锅头、冰糖加玫瑰酿制的玫瑰烧,喝了满满一大杯,入口的香甜、热烈,让我感觉生命的温度。
海风的话飘过:“如果你不喝第一杯酒,就不会醉。”“一杯太多了,但二十杯也不够。”
我沉在童年的回忆里,自怜,怨恨,不能自拔,已然端起了第一杯酒,怎么可能停杯罢饮呢?
我一杯接一杯的喂自己喝下去,醉眼朦胧中,我看到了母亲,她是那么柔美,温情,带着深深的爱,将我拥抱于怀,我热泪盈眶,呢喃着:娘,爱我,不要抛弃我!
3
我艰难的睁开眼睛,身子动弹不得,手腕处的疼痛处提醒我,我再次自残了,伤口很深,皮肤咧开嘴哭泣,诉说着白肉外翻,血液流淌在床单上,腥臭暗红。
来到AA清醒了50天后,我经历了复饮。
我曾经很开心,很好奇的问AA会员:复饮什么感受啊?至于那么痛不欲生的吗?你不说,谁会知道你复饮了呢?
此时,我感受到巨大的悲伤将我侵袭。50天的停杯罢饮,我身体有了力量感,我感觉美丽又回到了我身上,我甚至会欢快的去买新衣服,去闻路边的花香,去逗院子里流浪的小猫,聆听清晨的鸟叫,开AA早会。
现在,我竟然又回到了泥泞中,动弹不得,手腕上自残的伤口带着凝固的血液,异常丑陋。我挣扎着下床,来到客厅,酒瓶七倒八歪,酒杯碎落在地。我蹲在那里,痛苦失声。
我拿起电话,打给会员,哭着说:我是九尾猫,我复饮了。
会员说:"复饮了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没有喝吧?"
我说:"还好,我现在很难受。我觉得我自己把自己推倒了,我是那么坚决的要停杯罢饮,可是还是复饮了。"
会员继续温和的回应:"复饮不可怕,可怕的离开AA。酒瘾是一种病,得病了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若你得了癌症,你会痛恨自己为什么得癌症吗?你会怎么做?"
我幽幽道:"我会很震惊,很悲伤,但我会去医院,做各种治疗,我没有办法什么都不做,等癌细胞扩散,任由自己恶化。"
会员说:"是的。酒瘾也是一种病,你要做的是,继续留在AA,跟大家保持联系。AA是不是一个人,是一个集体,我们同病相亲,我全然理解你的感受。因为我也复饮过,知道那种无能为力,知道那种纠结挣扎。"
就像在狂风暴雨的海上航行的一条小船,在将要沉没之际,看到了另外一条小船,在努力掌握着平衡,在风雨中前行,我感觉不再孤单了。
首次停杯罢饮后的复饮,我在酒精中滑行了四天。体验到面对酒瘾时,那种无能为力。
我不停的打电话,一个会员传递给我一块24小时清醒牌,他说:把我的清醒牌传递给你,此牌凝聚了我的清醒能量。希望你以后永远走在清醒的光明路上。切记:如果在喝请不要佩戴此牌,佩戴此牌必须滴酒不沾。
《清醒的生活》中说:
“治疗的根本在于不要端起酒杯….”
我们认为自己已经嗜酒,并下定决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戒酒。但我们反反复复(即便住院治疗也无效)总是不能摆脱酒精的控制,我们痛不欲生,难道我们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吗,要怎么做才能保持长期清醒呢?
记住:嗜酒是一种不可治愈、逐步恶化、足以致命的疾病
嗜酒中毒是一种逐步恶化、足以致命的疾病。这种疾病是由于机体对酒的敏感性,加上在心理上难以摆脱的强制性饮酒欲望引起的。
目前,医学界没有药物或心理治疗能“治愈”——我们不能简单的靠住院治疗或者吃药改变我们的特质,从而再回到饮酒初期那种正常的、适度社交饮酒的状态。
成千上万的嗜酒者无法停止饮酒,我们不仅看到许多嗜酒者把自己喝死――死于震颠性谵妄的“戒断”综合症(D.T.’s)或痉挛,或死于由饮酒导致的肝硬化,还有许多没有正式归于酒精中毒而确由喝酒导致的死亡。
而且在车祸、溺水、自杀、杀人、心脏病、火灾、肺炎或中风等被列为死亡的直接因素时,事实是嗜酒者的严重饮酒行为导致了致死的条件与直接起因。
我们大部分人还没有濒临可怕的酒精中毒的最后阶段,因此现在喝酒时以为离那种命运很遥远。
但如果我们继续喝下去的话,无疑,只有死路一条。
很多戒不了酒的嗜酒者会将嗜酒过度归咎于自己道德观念薄弱,或认为是由于自己心态不平衡所致。然而嗜酒在道德上没有什么不对的,因为这是一种疾病。
在这个阶段,单靠自身的意志力量是无法将其克服的,因为嗜酒过度者在酒面前已经丧失了自由选择的能力。
因此我们无需为我们的疾病感到难堪,这没什么不光彩。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并不想成为嗜酒者,我们也没有试图去得这种病就像没有人愿意得肺炎一样。
经验表明,只要你有戒酒的强烈愿望,并充分认识问题的严重性,能以脱离酒精、充满幸福的方法来照料自己,那么依然可以幸福、健康并且有价值地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我再次问自己,经历了这次复饮后,我愿意,从此以后,滴酒不沾吗?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停杯罢饮》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