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宁静的夜晚

这几日我心里有些烦躁。晚饭过后,母亲提议去屋后新建的公园走走,我点了点头。

沿着小路,我们走到了池塘边,宽宽的荷叶,滚滚的水珠,风吹过来,水珠如孩子般在荷叶上玩乐,你滚过来,我滚过去。荷叶挨得很近,你挤着我,我靠着你,谁也不让谁,忽然,传来一阵美妙的歌声,是青蛙在池塘里欢呼。池塘本是宁静的,是蛙声叫醒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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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看着天空渐渐融成淡蓝色,几朵漂浮的小云,也隐匿了起来,一条白线从山中穿过,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我问母亲那是什么?母亲说那是白鸟要归家,飞在天空中,排成了线。“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我想到的是这个。

沿着池塘往上走,是一条蜿蜒的小路,路上已贴上瓷块,路的两边住上许多树,大多的树,我都是不认识。我认得的只有松树和柳树。晚间的风,吹过来,我身上有些凉飕飕的,不禁打个寒战,我瞧了瞧那些树,竟没有一颗摆动的,我比树还弱,受不起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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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去,是一片草地,小草葱葱绿绿,长得很高,大概平到我的小腿处。我走到草地的中央,环顾四周,远处的山影,正浅浅的褪去,化成一层层薄雾,一圈一圈地消失。天上罩满了粉色的薄云,如同少女羞涩的样子,忽忽,天空变了颜色,如白玉一般无暇,几处星光子正在一眨一眨的,像是在和天空对话。我的心,好像静了下来。青草混合着泥土的清香,小溪在为小黄花梳妆;远处几只小鸭子正嘎嘎地寻找妈妈;我闭上眼,嗅到的空气,都是甘甜的。

一路上,母亲问我为何不高兴。我答并没有,苦闷的心,需要开一扇窗,却一直找不到出口。近日来,我有些烦躁,多半是来自于我写小说,写到一半却写不下去,又一行一行地删减,最后全部删去。我想大哭一场,宣泄自己的情绪,之后,我发现我无法哭,成年人的哭泣,总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干扰,对比哭,这些干扰更让我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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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影全部消失,天空拉下黑布,周边的一切都开始模糊,远处人间,点亮了灯火。母亲说回去吧。

公园是新建的,路上还没有装上,母亲走在前头,我跟在后头,一路上,有搭没搭地说着话,怕是母亲担心我怕黑。走在黑夜里,点亮自己的灯火,怎么会惧怕鬼魅,我想是这样的,我亮起手机的灯,照亮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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