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28日,我走在q城的林荫下,拿出手机给C发短信“出来吗?我在q城”。
“出来不到”。
“那好吧,可能下次再约都是新年了”言下之意是我真的很希望你出来。
独自吃了早餐,要等的人还没来,我便拿出手机看C有没有回短信,可是她没回。我和她之间为何会变成现在的疏远,我开始思考。
我和C是一个村的,小时候村里有很多同龄人,可我和她的关系是最要好的,我对她的感情甚至超过了我对堂姐的感情。
从幼儿园开始,我们就开始形影不离。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出去废,一起写作业……做什么事都各种同步。那时候我俩经常打架,但那不但没有影响我们的感情,还让我们的关系越来越铁。
小学一年级,我们不像幼儿园时在一个班了,我们却还是彼此唯一的玩伴。那个时候我俩的学习成绩老是被大人拿来比较,每次我都是被夸的一个,直到我上二年级,而C却留级一年级。
C因为学习不好,老师不喜欢,所以成了同学欺负的对象,而我成了保护她的高年级大姐姐。
我上初中的时候,C还在上六年级,我们不在一个学校了,整个初一,我都是在期盼中渡过的,我盼望时间过快一点,C快点读初一,这样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我们很想念对方,尽管我们回家就可以见面了。C常常跟我说很想我,有时候说着说着就流泪了,于是每天放学我都会在校门口等她放学,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当然,初一这一年,我交了很多新朋友,我因为从小朋友就少,所以对她们比较珍惜。
这样过了一年,C终于上了初中,我还是那个在学校里保护她的那个人。
初二上期期末考试那天,奶奶过世,我和C一起去学校,我一直在哭,各种歇斯底里,一路上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一路上都牵着我的手,皱着眉,一脸担忧。她把我送到教室门口,说:“中午你在教室等我,我给你打饭来。”我点了点头,进了教室,她看我坐到了座位上才转身离开。
中午C果然把饭送到教室了,那时候我很感动,抱着她又大哭了一场。
初三上期,当我和同学考虑要一起上哪所高中的时候,C却选择了在初二辍学。我劝了她很久,可是她说,在学校她很痛苦,我也只好由她去了。
那年,她们全家搬到了县里,而我还住在那个小村子里,或许从那个时候,我们就注定越走越远了吧。
高中我开始住校,高一,我没有交到新的朋友,C倒是有了新的朋友。高二,我以前的朋友一个个离开,C开始有了男朋友。还好的是,我在C的心目中依然占有一席之地,她会常常来学校看我,给我带她爸做的菜,我想这样就够了。
上了高三,我开始交到了共同进步的朋友Z,H,Y。因为补课,没那么多时间和C见面了,她常常给我打电话,我和她的对话内容渐渐变成了这样:
“这周放假来找我耍撒”
“周六要补课”
“那你星期天来撒”
“星期天下午要补课”
……
次次如此。
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问C,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每次都问同样的问题,然后她开始干笑。
有时候我学习压力大也会给C打电话,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她跟我抱怨男朋友,抱怨完了就一阵沉默,然后挂电话。
高三的压力让我彻底成了一个怨妇,我每天在寝室教室各种抱怨,Z,H,Y都成了我倒垃圾的对象,她们轮流听我抱怨,轮流鼓励我,每周五都会有一个人陪我去操场跑步。我很感动,同时对C感到愧疚,其实我有时间去找她玩,我只是觉得累,不想去,当每次Z,H,Y中任何一个约我,我都会愉快地出去。
C常常打电话让我去她家找她,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觉得心累,就总是以没时间的理由推脱了,总是说国庆吧,寒假吧,有时候她很生气,我也确实很愧疚,觉得辜负了她的心意,就逼着自己去了。尽管有时候玩得很开心,但我还是不喜欢她打电话让我去找她。
今年暑假,我去雅安找Y,C送我上火车,她说,回来给我打电话。我在雅安玩儿了5天,回来没有给她打电话。几天后,她打来电话说要接我去玩儿,然后她男朋友就开着车到了我家门口,上了车,她开始质问我为什么没有给她打电话,我敷衍过去了,她脸上表情不太好看。
那天晚上我们去吃火锅,她在我面前从不掩饰什么的,所以当她和她男朋友聊到买车的事的时候又吵起来了。我看着她们吵,一个劲儿地吃东西,我想起我考上大学的时候她跟我说过一句话“工作找得好,不如嫁的好”,我觉得好笑。
她二十岁生日,她请了我和她另一个朋友M吃饭,我给她准备了一份小礼物,她说,我们之间还整这些虚的啊?其实我只是怕她吃醋,因为我其他朋友生日我都送了礼物,还总是打电话问她该送什么。
我们去吃牛排,一家很大众的西餐厅,M说没有吃过牛排,就一直说,我没有吃过牛排,不会吃,你们不要笑我哈。我就说,我们都是俗人,都不懂什么高雅,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开始点餐,她的男朋友点了什么我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当时说要八成熟。
M看着图片随便点了一份,说要十成熟。
我坐在C的旁边,她和男朋友耳语我自然听得清楚,她的男友真的太不低调,他说“这么大了还没吃过牛排,十成熟”语气很不屑,C不动声色地瞪了他一眼,我装作什么也没听到,埋头吃东西,其实真的超级想笑,同时又替C感到悲哀,但我又不可能劝她分手。
第二天我去了成都,C说,回来给我打电话,我说,好。
一周后,我回来了,因为手机坏了,我没给她打电话。后来手机修好了,我也没给她打,因为总感觉她无形中带给我很多压力。
前几天去q城,我一个人,在一家甜品店坐了一下午,拍了张照片,分享到网上。C评论说,你又把我忘了,我无话可说,我本来不善言辞,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我需要一个人独处一段时间。她总是说我一个人在家看书什么的会成为书呆子,会自闭,但是我知道,她很生气我宁愿一个人待着也不去找她。
我们都没有错,可为什么会越走越远,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三观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