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时候脑袋里像是有无数只嗡嗡作响的苍蝇,层叠,臃肿/混沌不开。
我有时候会想要离开这空间。像一阵风离开森林,像一朵云消失在天际。
去自由自在编织那些光怪陆离的梦。你坏笑着走过来拥住我,我们经历万千险阻,战胜了四维和五维时空里的怪物,你披甲而来,单膝跪在我面前,手里握着一把花籽,说要带我去学校旁边的草地浇花。走到湖边的油路,驶过一辆马车,我隔着窗户玻璃看到了你,就那么一直一直看着你,相顾无言,心里却好像长出一大片一大片金黄的麦田。
我们喜欢唱“啊 朋友再见”。然后分别在郊外的下午。
拥有的是各自真实而深切的孤独与爱。
Hotel的灯光好暗,空调声音好吵,刷牙时候想到个很矫情的词,孤独与爱。
又一次一个人住宾馆,在陌生的城市和陌生的街头,除了同行没有人知道。虽然不惧怕会消失在人群中,但也可接受这事故,这大概就是孤独了吧。
周末归来,奶油炖菜,第二天八点半睡到自然醒。发呆觉得自己应该出去走走趁着春光正好,坐上几十个站点的公交车,塞着耳机音量调到很大声。路过新宫旧宫,熙熙攘攘和修葺多次的棚户、商户,脑补清帝射猎避暑临憩的场面,虽不及现在的喧杂,但那时必定天高云淡,若穿越回去让史官挥墨幻想现在这番烟雾缭绕,他会是何种心情呢。
然后看着公交车在几乎不能并行两辆车的道路上前行,不能想象竟也有这样的道阻且长。
坐在车后门那些稍高座位的第一排,旁边空座上换了一个又一个,基本上坐两三站经过地铁站就下车。上来个一手拿饮料一手拿个袋子的母亲,后面跟着是她女儿模样两手空空的姑娘大声抱怨说她刷了两次卡,带着呵斥的语气叫母亲赶紧再去刷一次卡。母亲有点不好意思的晃着去前面再刷了一次。不知道后来她俩下车以后,姑娘有没有帮母亲拿袋子。
车拐了个弯,前面长长的车队堵起来了,路边走过位个子高高,棕色长发的姑娘,走路很快,头发扬起来,我在车上看着,突然冒出一句,“待我长发披肩,你娶我可好”。不过大多数时候,就算有人娶你,也始终是孤身一人。
在新地桥下车,从天桥上走到对面的又一个公交车站,看到几十米宽阔的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坐在驾驶座上面容姣好弹烟灰的男子,在货车副驾驶上睡着的妇人,空荡荡的车里一个人戴着墨镜开车的女子。
公交车站旁边是个小型的汽车站,很多拖着行李出来的劳动力,眼神好像很知足,可是又好像只看得到马路对面这么远的距离。我旁边站着位要去唐山的妈妈,猜想是送孩子回家,带了很多不同的花种,有人吹着口哨从包里掏出几张卡片塞在公交车站牌上,她过去看了眼那些有招聘信息的广告。她为什么不回去拥有自己的花圃呢,收入不一定可观,可那是一片花园啊。
我等了公交车四十分钟,第四十一分钟,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回头那下,看到我等的车到站了。或许是我不该拦出租车,也或许是我不该回头看。
世上多的是未选择的路,And sorry I could not travel both。So do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