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风很大/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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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我用纳兰性德的这句词作为这篇文字的开始。

初识桂林,是在小学时期的语文课本里。至于那篇课文里是如何描述的桂林,时至今日已经遗忘的一干二净,这里不谈描述,不聊臆想,只写一写亲自会面的山水桂林,感慨一下与桂林朝夕相伴的那几年。

那一年开始实习,家里人拖关系帮我着了一份工作,说是在广西省桂林市(这里有必要说一下,我籍贯江苏省)。初听到这个消息,内心里着实雀跃,到处跟同学显摆说:朋友们,哥们要去山水甲天下的桂林了,以后就会在如画的风景里畅游了,不要羡慕,更不要崇拜。

好像那一次不是实习,而是生活给我精心准备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那一刻的我,衷心的感谢生活的眷顾。

一脚踏上桂林这方土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色微暗,空气里带些潮湿,南方多雨,我有些不太适应,只感觉有团厚重的水汽夹杂着几丝微风直往胸腔里灌,有点憋闷,使劲喘了几口大气后才慢慢的恢复。

顾不上二十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我努力伸长了脖子去寻找曾出现在想象中的那山那水,可搜寻了很久,也只是朦朦胧胧的瞥见了几座黑黑的山头,像魔窟,像隐兽,在远处岿然不动,静静地窥伺着我。

我有些失望,原来想象中的总是美好。

去项目的路上我问接待人员,桂林好玩吗?哪些景点值得一游?(我的专业是土木工程,工作地点是桂林某工地)

对方呵呵一笑说:你以为你真的是来旅游的?

也许对方没有恶意,只是随口开了玩笑,可当时的我像是被泼了盆冷水,激动的心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的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我承认在那一刻我有些后悔了,是的,跋涉千里,不为游览,只为生活。

由于是实习,不懂的东西很多,当了现场才发现,原来书本上的东西总归只是理论,距离实际操作还有很大一段差距,在这里不管你结构力学学得有多好,材料学学得多扎实,通通先摆在脑子的角落里。卷起裤脚,先去看看基坑挖没挖到位,再看看混凝土浇了多少方……那些日子里,桂林的红色泥土裹挟着雨水占领了我衣服上的大部分领地,我苦不堪言。

有一点是不错的,工作地点就是在如画的风景里,而且是最大程度上的接近那山那水,可是我连一丁点的观赏心思也都没有了。满脑子回荡全是一句话:赶快让我下班,我要去睡觉。

有多少次的夜间加班,蜷坐在水泥管里遥望星空,默默地看着那被一层光晕笼罩的月亮,狠狠地在心里默念,我要回家,我想回家。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桂林的山水确实美,甚至是美妙到极致。

这是我离开桂林几年以后,旧地重游时发自内心的感叹,也许心境不同,对于客观事物的评价也会有所不同,甚至可以说会截然不同。

时至今日,当我舒舒服服的窝在沙发里,安安静静的回忆那一年的桂林,平平淡淡的书写我在桂林的那几年时,才突然发现脑海里的千头万绪,只能拼凑出这三言两语,是文笔的匮乏?还是思绪的突然短路?我不知道。

我唯一知道的是,那一年的桂林已经深深的刻在我的心里了,不管它与我印象如何,是当初的糟糕,还是如今的怀念,那都是永远也忘不掉的一段珍贵记忆。

在那一段记忆里,有我永远也回不去的二十二岁,有我永远也找不回的情感经历,更有我对桂林这座城深深误解以后的愧疚。

我走了,你还在那里,我返回,而你又去了哪里?

桂林,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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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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