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门楼的南来风
——乡村怀旧系列散文之“南来风”
火山
每当卡拉OK的时候,《北国之春》成为我必点的曲目。那首曲景仰蒋大为的唱腔之外,更多是对家乡有些眷恋吧。纵然说蒋已经转换了国籍,但是他的艺术成绩还是让人觉得值得尊敬。情绪绕思还得情怀奠定,我以为淬炼过的情怀才是真正的念想。不过,那些自然流淌的日子,还是能孕育出无数之可能的。
我们村围子就叫南围(山下村其中的一个生产大队,我家族好像在这大队里的二队),我住的那条巷子就对着东边的池塘边缘,巷子恰好向南,每逢夏日南风习习,我就多数蹲在巷子的门楼处,眯着眼睛享受着风带来的舒坦和凉快。母亲时常放歌,不少涉及是对社会新风的期盼,有些还是革命激昂的曲子;耳濡目染,我也喜欢哼上了几首,高中毕业时我们联欢,我竟然蹦上去唱了一首《血染的风采》。班主任觉得出奇,他说我这么谨慎和沉静,竟然喜欢哼上这曲子。大学时候,大一新生联欢晚会,也无意和一老头合唱《血染的风采》,后来才知道他竟然是生物系的系主任。随着广州师范学院并入广州大学,生物系后来变成生命科学系,再进一步演变成生命科学学院。再次大学召集我们聚会的时候,我发觉时光已经真的远去,只不过有些释怀和情怀存在,还是觉得有点惋惜。
当然,这种惋惜已经蔓延到对家乡的感觉,某天我重新坐在家乡巷子的门楼,那些感受已经远去。除了面对的风光不同之外,水泥板结的土地,让我觉得那些记忆失去太快。大约的模糊,还是有点吧。在门楼“鸡啄米”般的睡着,嘴角流着口水,突然被吵醒是还在原地打转。母亲总说我在夏困时会时不时犯浑,实际上这是身体生理上的一些调节,至于真的犯浑吗?后来,我学自行车时,可以把28寸的凤凰大单车,硬是从门楼那里扛下来,母亲才知道我的倔劲;哪怕手脚都跌黑淤了,在一个大半天的下午摔打,就能学会了骑单车。那些极静和极动的投入,让父母觉得我像是一个白云苍狗,不知所为。实际哪些是探索、哪些是感受、哪些是得到,心中还是有点数的;只不过人际间的信任与怀疑所故,我们之间偶尔会自动制造一些摩擦罢了。有时实在顽皮,衣服或裤子穿了不少的洞口,于是仿照母亲拿起针线就在门楼处缝起了衣服,而且还将针线活缝得看起来补丁不太明显。现在在街口看到一些阿姨还在街边做针线活,有时自家有些衣服要弄,我竟然喜欢拿去给他们弄,顺便在旁边看,一边遐思儿时的这种活计。
如果没这种 活计,我有时会在靠近门楼处较硬的灰沙地玩“磐大盘”——实际就是将一些小石子堆在一起,抛起一个顺手的小石子作准子,在这个小石子落在手里之前,将石子堆打散,然后依次将一些散落的石子捡起来,每捡一次都得把准子抛起,捡时不能动其他的石子,动了就属于违规,我们的小伙伴就比赛着这种游戏。这游戏考究人的协调能力,以及对动作的熟练掌握。当游戏进展到一定阶段时,有小伙伴说,我这人象个姑娘家,手法细腻,竟然可以把某些女生都赢了。一般来说,这游戏女生们有天生的优势。
有时玩累了,拿一片麦秆凉席摊开在石子堆旁,和着门楼吹过来的南风就睡。这些氤氲朦胧的感觉,曾让我觉得周围都是如此美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