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可估计想不到我要写一篇关于他的文章。
事实上,恰好是我一直反对他在写点什么的时候提到我,反对反复地提到我,也反对偶尔地提到我。
他并不算我认识很久的朋友,当然,要理解我的「很久」是什么意思。在我不多的朋友里,很有几个都已经是相识十年以上的了,我也就才这么大,对吧。高中时候认识的,具体日子已经模糊,也不重要,高中时候我难得出来玩玩。上大学之后,我、小立和可可基本保持半年见几面的状态。只能这样讲,都还很陌生,在他眼中我只是个老实学习的人,我也搞不太明白「可爷」的分量。
事情起变化大约是在小立出国之后,假若我们三个人曾经有个小平衡,是个三角关系的话,当两条边长度变为中国到加拿大什么什么地方后,另一条边相对来说,自然很短。
去年的冬天夜里,我拉着他出门吃一家鸡,却误打误撞地去了另一家鲶鱼。那一晚我喝得恰到好处,给三个男生讲了一两个小时事情。印象中的那天晚上非常有讲话的欲望,很多事情需要一个出口。不是一般的朋友,可以作为这样的出口。即便是好朋友,也不一定能够让我开口,多数时候,我总是在听别人讲,顺便说说,我是个很好的聆听者和adviser(劝告者,建议者?中文失败我!)。另外两个是高中同学,那必须是值得的。但我面对可可,确实蛮想分享一些东西的。也不是普通的东西。我总这样理解,结果是很公开的,但是奋斗往往是很私人的。用可可的话是「第一次听到你说说你心底的事」。
还有一个可能我们都不会忘记的晚上。详情请见:就借着酒意写一些13年的味道吧。 文中的潘潘就是我,那天我确实心情不太好,又用他的话是「很少说出的委屈」,喝得又多,很顺理成章地就喝多了。为什么在大学和家里的时候,我敢豪放地喝醉呢?主要原因是不怕没人管。那天可可没醉,但估计有点飘,还可以记着照顾我,那就不错。
发现他有这样的用处之后,对,就是用处,我坦率地利用了朋友呗。在冬天我在感受一个小姑娘带来的恶意和善意时,也是和他一杯又一杯的,桂圆红枣茶,这些时候,基本上,他就是听着我讲,能把一瓶水添完。我的苦闷的消弭,很大程度要归功于他。
再过了几天,他们好几个人当着我的面喝多了。在KTV里,烟雾缭绕,我甚至为我没有醉感到有点孤独。众人皆醉我独醒啊,我的天。又是可可,在他已经醉了的时候,蹭到我身边,对我说,祝我明天生日快乐。
今年清明节,可可来成都找我玩,从机场到我寝室已是深夜。几瓶啤酒和三盒周黑鸭,几乎聊了一整个晚上。在人民公园外吃过蹄花,在人民公园里喝过茶,在午夜踩着夜雨的尾巴吃过烧烤,在德庄热气腾腾涮过。也是让我,好好看了看成都。后来又陪个人看了看成都,发现好在有他们,不然我差点像个榆木脑袋一样,和成都相识四年,却连成都的皮毛都不曾了解过。
看起来可可像是个酒肉朋友,酒肉之外呢,也有许多真诚。我的这些朋友里,对可可,我说话是很重的,本身我也是个很喜欢说教的人。可可老觉得我是个人生导师,喊我「潘神」,而且爱评论和转发我微博。我老在提「因为许多不切实际的鼓励大都是来自酒肉朋友或是远房亲戚」。因为这样的原因和那样的原因,我干脆把他取消关注了,并且在啤酒小群里张扬了一下。朋友之间这样的举动,脾气好的人,反而会很有意思吧。
讲到这里,题目的答案是不言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