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愿也


      木心老先生的《素履之往》,这么不及五万字的小小的一本书,看来却是很有意思。都是一些零散的,断续的一句或是几句,时而含蓄微言,时而深刻地一语中的,时而似无心地蜻蜓点水,言古今讨中外,不拘科学,哲学,艺术,文学,信手拈来,随意穿插,不妄言,不苟同,老一辈文人的铮铮傲骨在敦敦告诫中一览无遗,端是让人心生敬佩,还有老一派文人的笔风,文言文很白话文交叉,有时似是而非的阐述玄乎。
      看了一个快一个星期才把这本小小的书看完,看的这么慢,再回想,只觉得像是经过了一次小小的雨季,一次小小的精神的盛宴,内容确实记不得多少了,肯定的是会重温的,可能还不止一次,这样的书值得一看再看。我想木心老先生肯定心里住着个老顽童,一个心思细腻的老顽童,喜欢在玩的时候边随手留存,所以才对生活有如此的真实又细致的描述。
      最爱他俏皮的话,他说,有人这么描述——天蓝色的天。看完这一句我放下书,捧腹大笑了许久,然后去作其他事了,就让老先生老顽童的形象在我心里再呆会吧。含蓄的时候也真含蓄,如中国人心太急了,耐心的时又好耐心了,这么腹黑又含蓄的表述也随处可见,一精明干练的小老头又鲜明起来。
        啃完了,素履之往是何意仍不得甚解,其源于《周易》的一卦——履卦,素履之往,独行愿也。想了很久也不明其意,百度了一下,有注曰,素,白色无文彩,履,鞋也。素履往比喻人以朴素坦白之态度行事,此自无咎,后用以比喻质朴无华、清白自守的处世态度,即是说明在这肮脏的尘世之中我一个人依然坚持的自己的节操,就算只我一人孤独坚守我也情愿。对能看懂《周易》的人,我表示既佩服又羡慕,这是一种很古老又高深的智慧结晶,而于我,啃大半部《昭明文选》所费的精力,也无法等同于一部简短的《周易》,可谓平生一大憾事,然后想的再多,也无法彻底丢弃,某天合适的时间,再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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