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是必然的存在,是所有行为的因,也是所有行为的果
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在嘈杂的服务器轰鸣声中简直是神曲。楚生从机房的另一头跑了过来,拿起电话,
“喂,谁啊?”
“我靠,你没我这个号啊?”
“震东?你换号咋也不告我一声,咋啦?有事?”
“你在太原不?我刚回来,打电话来看你死了没”
“我死了,你现在听到的是我的录音。想找我晚上烧纸吧,我半夜过去找你”
“正经的,晚上能不能聚,能聚咱们约个地方,茂业的星巴克吧”
“你去死,这么远你让我跑茂业,老太原打卤面,还是那家老店,我完事6点了,咱们7点见,你看行不”
“行了,7点不见不散”
楚生背着个双肩大包,走进了门店。从毕业到现在,已经有6年了。震东学习好,考上了清华念了研究生。然后比初恋还过分的是,震东连个招呼也没打就没联系了,楚生好几次通过同学打听,就是没有消息。想想这铁打的缘分也就4年,经不住时间的检验说淡就淡了,有些失落。楚生毕了业留在了本地,进了个培训学校学了计算机,现在正儿八经的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码农生涯,连玩游戏都申请了测试员的兼职,对于他来说,这简直是个一举双得的理想职业,但就是没有什么女人缘,一晃6年还单飞,自己本科,但单身狗这个专业都快硕博连读了。震东站起来跟他挥手,带帽T恤搭小脚牛仔裤,让楚生觉得自己的工装简直是4S店维修人员。震东接住楚生脱下来的帆布大包,放在边凳上,就拉着凳子坐在了楚生旁边。
“你小子怎么改邪归正了,工装都穿的有模有样”,震东扶着楚生的胳膊上下看着。
“那你是改正归邪了哇,毕业后就抛弃了我,人间蒸发,都说你在清华修仙,就是没人能联系上你。今天你要能回的去家,我名字倒过来写”,楚生边说边端起茶水。
“你名字倒过来和顺着念都一个意思,我咋也行,不过我可不是失踪,这不是希望赶紧学成归来报效父老乡亲么。”震东一杯茶水直接灌肚。
“那你这次回来是要留下来了?”楚生准备给震东续第二杯。
“不是,是想你了,想把你接到北京去”,震东捂住杯子,让楚生坐下。
“你蒙我吧,去北京干嘛?给你洗衣做饭?端茶倒水?”楚生更加疑惑,这小子不会是几年不见加入了传销组织,被洗脑了吧?不行,我得把他的脑洗回来。说着楚生拿起菜单点了几个下酒菜。“你这一晃这么长时间没见,先不说去北京的事情,咱们先喝点暖暖心”
“正事,这么跟你说吧,你记得咱大四听老郭请的那个客座教授的讲座不?我后来跟着他念博士,我才知道那会教授讲的题目不是随口一说,是真的在当做课题研究。后来我做了助教,现在在实验室工作。项目一直在进行,现在希望有固定的志愿者来做课题研究。要求志愿者需要与我们的研究人员有一定的生活交集,而且能够建立信任。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说实话,在北京挺想你的,觉得你不来北京,可能是因为你那会还没走出初恋的阴影,也就没有劝你来北京。现在有这个机会,我希望你能过来。志愿者是有机会留在实验室继续工作的,你又是物理专业的,以后还能继续发挥所长,我知道这么些年没有和你联系,你会觉得我不够意思,但是我一直心里惦记着你这个兄弟”,震东说着就拧开桌旁的20年汾酒,满了两盏,递给楚生。
楚生一仰头,闷了一杯,心里除了酒也百味滋生,这些年没赚着钱,没睡好觉,连女朋友都没有时间谈一个。荒废在游戏,服务器,操作系统之间。一事无成。“我心里何尝不是,你这一走,我这几年就没人说话,没人拉着我看看书,聊聊理想。混到现在,有一半都是你的原因。再走一个,说明你认了”,楚生夺过酒瓶,又斟满了两杯,自己一饮而尽。
震东举着这第二杯,“楚生,我不够义气,兄弟回来赔罪了”,两人酒过半饱,震东已经趴在了桌子上。楚生架着他,就在旁边的快捷酒店开了个房,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阵阵的头痛让楚生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又差点栽在地上,酒劲还是没有过去。看了下旁边,床上的被子已经铺展,枕头倒是塞在自己的枕头下,震东走了。楚生再看看台桌上有一沓文件,上面压着一张纸。楚生滚到床尾,捞了过来。
“兄弟:
今早接到实验室电话,我得回去一趟。先走,房钱我已出,当兄弟欠你的酒钱
昨晚的事怕你忘了,再和你说一下。实验室需要志愿者,条件和要求都在我留下的文件里,有很大的机会留实验室工作,我慎重考虑,希望你能来,文件签了字把传真件发到下面的传真电话上。我会通过内部举荐的方式让你优先录用。如果你考虑再三,还是拒绝,那发微信告我,我申请你好友了。不论你作何选择,你我都是兄弟,这就是命
震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