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29岁开始写作,33岁开始跑步。但是在以后的日子他在这两件事上都取得了不俗的成就。
而我呢,也只是在大学入学后,才接触村上并且慢慢走进他的世界。在这期间我从最初的新奇不求甚解,逐步变得朦朦胧胧略知一二。一本一本的读下去,我也在不断的思考这催生我一本一本往下读的动力。我想对某个作家的大部分作品都感兴趣,那一定是这位作家心中的那个理想世界与你产生了共鸣。
而关于村上春树和我,我想可能是拥有了同样的一个孤独的情节,才让我走向了他,走向了这样一个开阔的天地。
在我看来,村上的小说从来不以情节见长,他的书中令人无法理解的场面随处可见。(苦于如此原因,好几本书我实在是没有读完。)譬如《挪》中的直子突然患病,绿子无所顾忌地对渡边彻的交心。《奇鸟行状录》中那个拿棒球棒男子的奇妙出现,以及最后“我”的奇妙复仇绵谷升,当然还有那个《没有色彩的多琦作……》中“白”莫名其妙的梦境以及由此引发的整条情节线。对于理科生的我,在刚开始读到类似情节的时候总想弄明白所以然,随之我放弃了。
不同于那些情节大家的险象环生。在村上这家店里,我感受到的是意境,是合上书本后脑海里那一幅幅画面以及自己的想象,是那种莫名其妙的代入感。同时也有中文译本林少华先生的影响,字里行间,读到的是舒服与宁静。
主人公永远是一个普通人,有着普通的长相,普通的身世,过着普通的生活。并且很有意思的是这个主人公经常是所谓的“不合群”的形象。没有过多的朋友,没有轰轰烈烈的事迹,独守自己的小天地,轻易不肯外出。但总能在这个世界上找到那些对自己真正重要的人。
《挪》中的渡边彻,同时与木月和直子这对恋人亲密交往,偶然上课遇到的绿子在一次次接触中被他身上特殊的“魅力”所吸引。再到后来与直子的相恋,间接和玲子相熟。正如书中的那句“哪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乱交朋友罢了,那样只能落得失望”。渡边正是这种想法。恰到好处的交友,稍显奇特的说话方式。说到底,除了这些我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什么特别之处。但回想这个人却又太不简单,不羡慕不嫉妒,有的只是欣赏。他有着紧急情况下奇特的冷静,也有着违逆大流却又不失合适的做法,可能这种睿智是吸引我们的所在。
平心而论,我们现在所处的学生时代,尤其是在这种大环境下,并不容易感受到孤独。因为总是热热闹闹。但是周围热闹,没有你懂的和懂你的声音出现时,你还是孤独的。村上的高明就在于他总是塑造一个环境上处于孤独,却有着自己声音交流的对象的这样一个人物。这个对象或是朋友,或是环境,有时候是自己内心。渡边在得知直子死后的一个月的“旅行”,《没有色彩的……》多琦作在莫名其妙被踢出5人小团体后内心的无比失落与孤独。还有《1Q84》中天吾童年时随父亲挨家挨户收费的日子。在这些极端情况下,主人公通过与自己的内心交流挺过难关。
我最有感触的也是这些部分,因为我们大部分人缺乏的就是这么一种能力,把玩,品味自己孤独的能力。我对于孤独,一直不能抱以一种浪漫情怀。总是在逃避。而那些主人公中不管是性格多么懦弱的,个人生活多么平凡的,在面对孤独之时总能鼓起干劲,去化解孤独。不能说是自娱自乐,旁人看来的确是异常舒服之举。
写着写着我把村上小说吸引我的地方也弄清楚了。生活中的孤独在我的消极对待之中留下一次次的烙印,在随后折磨着我。而在田村·卡夫卡,冈田亨,渡边淳,多琦作,牛河,天吾等人一次次的孤独之旅中,我得到了成长,我的精神世界里不自觉增添了许多选项。在我身处孤独之时,我感觉到他们就在我的身边,从而我感觉到我的声音仍然能被听的到,我感觉到那孤独之根在一点一点被我拔去,我感觉到我变得更加舒服去适应这个孤独。
至于更高层次上的语言魅力与文学价值我就谈不了了。总之你会充满好奇的翻开他的书,然后带着恰到好处的舒服合上它,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