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纽曼是如何提出沉默螺旋理论的
沉默螺旋理论的提出者,德国学者伊丽莎白.诺尔纽曼认为,由于害怕被周围的人排除在群体之外,我们也会小心观察民意,并且以其作为参照,决定我们是否发表自己的意见。民意在启蒙思想家那里,代表着理性的最高标准,是社会立法的唯一来源;而在沉默的螺旋中,民意则是社会控制的手段,暴露了人性中的非理性一面。而沉默螺旋理论,就是她在对现实生活中的现象做了探讨之后得出的。
诺尔纽曼是德国的民意研究专家,青年时期经历的纳粹德国的宣传,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于1947年与丈夫彼德.纽曼创办了原西德战后第一家民意研究机构阿伦斯巴赫民意研究所,长期从事民意研究。
在1965年大选的民意调查中,诺尔纽曼发现了一个无法解释的现象。几个月以来,社会民主党与竞争对手基督教民主党以及基督教社会党联盟的支持率一直相持不下,一直到9月初投票前,结果仍然不明。但是到了投票时,两党差距突然拉大,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差距。这一“最后一分钟跟进”的现象引起了诺尔纽曼的关注。她重新研究了1964年12月以来公众对选举的预期,发现公众对于谁会获胜的判断,与实际支持率并不相符。这种错误的判断呈现出螺旋发展的趋势,即一方不断上升,而另一方不断缩小。
就在诺尔纽曼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偶然事件启发了她。一天,她的一名学生试着戴上一枚基督教民主党的微章出门,想看看将会发生什么。但是诺尔纽曼中午再次碰见这位学生的时候,她已经摘下了这枚微章,因为周围人无形的压力使她不敢再表明自己是基督教民主党的支持者。诺尔纽曼意识到,正是当时的意见气候和无形的压力,使得基督教民主党的支持者错误地认为自己缺乏支持,不敢公开表达观点,选择了沉默。而社会民主党的支持者则认为周围人都支持自己,敢于发表自己的意见。沉默的扩散和优势意见的大胆表达,令公众对意见气候产生了错误的感知。于是在公共场域内,一方的声音越来越大,而另一方则在减弱甚至消失,双方的势力消长呈螺旋状。这个过程,被诺尔纽曼称为“沉默的螺旋”。
为了论证这个假说,诺尔纽曼从两个方面展开了探索。一方面,她从文献中搜出洛克(意见之法、时尚之法、名誉之法)、休谟(政府唯赖民意得以形成),麦迪逊(“人们是胆快且谨慎的”)、卢枝(公意与众意,立法权属于人民)、托克维尔(多数的暴政),边沁(民意与控制)作品中关于民意与社会控制的主题。敏感的思想家们一直以来对这个观象的关注,说明它一直普遍存在于社会生活中。
另一方面,诺尔纽曼使用了美国学者拉扎斯菲尔德等人发展起来的实证研究技术,验证了孤立恐惧动机和意见气候对于人们是否公开表达自己观点的命题,构建了沉默的螺旋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