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3日 周五 天气:晴阴阴阴阴阳阳阳阳阳
前段日子刚进“监狱”,分到新班,排在四号教室,据说是“新监狱”里排名no.2的优秀班级。
有一个新同桌,非我自愿选择,也可能是上帝赐予的缘分罢。是一个乡镇里上来的黑黄皮肤的女生。
他说话带着点不大亲切的口音,平日里喜欢用方言说话,叽里呱啦的自言自语。说的似乎是客家话,我大约能听懂个十之一二,但他总在我耳边讲,唉,唉,唉,蚊子都没这闹。痛苦来源之一是也。
紧接着听了老师几节可以说是莫名其妙的课,痛苦万分。物理老师讲了一整堂国防经济,历史老师讲了一整节课中美关系,似又没讲明白,总带着主观的贬低意味,痛苦之二。
今日上午,晴日当空,万里无云。正是我最耀眼的天气,苦痛。
在体育馆门前操场开了一节大会。大概讲些军训事宜并介绍教官。
晒晒晒。
副监狱长代表“监狱”讲话。
“我希望啊,考上我们‘监狱’的‘罪犯’啊,都要对我以及我们‘监狱’怀有敬畏之心!看到我啊,不要不当回事儿!鉴于之前呢,你们都不认识我,啊,但今天认识了!再让我逮住,你们就得小心了!”愚大笑乐,不以为意。
新教官姓黄名蓉(或许又不是这个蓉)。
生着一张板正稚气的脸。嘴唇很厚,漂亮。眼睛颇像李荣浩,似乎也该是个会唱歌的。鼻子挺立,山根高耸,漂亮得很。
于是五官拼凑在一起,又不那么想回事儿了。确是很有当谐星的风范罢。
训练开始了,晒晒晒。
做了个汗蒸,相当到位。只是没有精油按摩服务,实在可惜。
烈日热情地亲吻我的额头脸颊手臂和大小腿。一下子与中间的躯体画下了一道明显的分界线。痛苦,苦痛。
新教官说起“相声”来头头是道,只是缺了那么个捧哏,遗憾,遗憾。
熬到下午。烈日他那王八蛋老爹烈烈日与我亲密接触,险些没被他弄死,心有余悸。
晒晒晒晒。热热热热。痛痛痛痛。我好像散架了。
到晚上自习的课。监狱长派了手底下三名小兵来搜查我们的通讯工具。
带头一个黑衣男凶神恶煞,往讲台上一站,一言不发,苦仇深恨。
手底下两个毛头小子手拿金属探测仪,熟熟练练痛痛快快的翻包捣柜,一阵忙活。
快到我了,十分紧张。急急忙忙将那昂贵的通讯工具往小布包里塞,又塞进一本书,几把钥匙,一个铁夹子,外加几张卫生巾。
往桌肚里一塞,唉,再盖几本书,可别给我找出来。
响了,那探测仪经过我的桌子,“滴滴滴滴……”我摸出另一个夹着书的铁架子,内小兵再探,漂亮。没动静了!幸好,逃过一劫。
拖着苦痛的身子出狱,恳切地盼望,明日不要再来了,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