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我朋友很少,因为上学之前一直是妈妈在家带我,所以也没什么机会去主动结识小伙伴。后来,在我四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带着我从爷爷奶奶的房子搬了出来,住到了我们新盖的房子里。
对于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孩儿来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是新奇的。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也跟见没见过世面没多大关系,因为很多大人眼中稀松平常的事儿在我看来都显得神秘而有趣。
我那时候喜欢看头顶的天空,经常是走在路上看,坐在院子里也看,顺着梯子爬到房顶上躺着看。有时天上会呼啦啦地飘过成片的云彩,遮住刺眼的太阳,我小小的个子会落在大片的云影里,试着伸手却发现自己抓不到这云,这时我便想:要是会飞就好了。
农村的泥土地在下过雨之后便会吸满雨水,从远处看,地面变得稀稀松松的,这时脚踏上去会轻轻地陷落。
我喜欢在这样的泥上面反复地踩,踩一会儿之后就会感觉泥变得更加稀松,也会离析出很多水来,我不知道为什么能这样,但是觉得很好玩。
踩过之后形成的泥巴也是我很好的玩具,我喜欢把这样的泥巴涂满整个手掌,然后手掌就保持不动,慢慢等泥巴一点一点地变干,待到泥巴完全变干之后,我会试着将自己做成的“泥巴盔甲”完整地从手掌上剥下来,可是我一次也没有成功过。
我还喜欢蹲在墙角看蚂蚁们抬着一颗颗白色的卵排成队从旧巢搬往新家,每当这时候我都会调皮地(其实带有感情色彩来说的话,这是一种挺不好的行为)拿根树枝破坏它们的队伍或者用水将其冲散,然后看着它们慌乱而无序的样子来消磨我的时间,那时候时间真的好多啊。
小时候我的其中一个很要好的伙伴便是放大镜了。
一开始,我会用放大镜看辞海里的字,辞海里的字太小了,在放大镜下面会变得巨大且清晰,在当时看来这可真神奇。
后来我发现当放大镜离得再远一些的时候,书中的内容便会颠倒过来,有了这个发现以后我就一直拿着放大镜在书上面忽远忽近地看,试图找到那个使字颠倒的临界点,一次两次,我乐此不疲。
再后来我听说放大镜可以点燃火柴,我便拿着放大镜跟火柴跑到正午的阳光下进行我的“科学实验”了,火柴确实是点燃了,但这并没有吸引到我的注意力,因为我发现了更好玩的东西:那就是用放大镜追着蚂蚁照。
我忘了自己照死过多少只蚂蚁了,我不知道这样做好不好,但其实至今我仍没有愧疚,只是考虑到有人会说我这样很残忍,所以我有时与人说起这些事时会加上一句“现在想起来,那样做可真不好啊!”
不过每当我跟需要我加这句话的人聊天的时候,我一般不会告诉他们其实我还照死过蜘蛛、蚂蚱、蜻蜓。
嗯,我还把自己的手指照焦过。
但是在那时看来,这些真的很有趣。
很小的时候印象比较深的就是基本上每到放假,我都会被锁在家里,因为爸爸妈妈要去工作,中午也没时间回家,所以我一整天都是出不去大门的。我爷爷会在中午的时候给我做一顿面条,别人(我一些吃过这面条的小伙伴)都说很难吃,因为我爷爷只煮挂面并且不加盐,但是我觉得习惯了都还好。
这些被锁在家的日子里,我最好的伙伴便是电视机了。我依稀记得当时特别喜欢看中央10频道的走近科学节目,那时候特别火的几期节目都是在讲外星人,例如什么“UFO灵异事件”,或者是“谁在背我飞行”等等,总之在那时的我看来,这些节目都异常吸引我,但是每当我很投入地去看之后又会感觉很害怕。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那是一个秋天的下午,我趴在炕上看着中央10的走近科学,那一期正好讲的也是外星人UFO的故事,当故事播到惊心动魄引人联想的时候,我家屋子窗外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继而下起了瓢泼大雨,吓得我攥着遥控器的手心都开始冒汗,我不敢再继续看下去,把电视关上后蒙着被子数着窗外一道道的闪电,盼望着爸妈早点回家。
现在回想起来可能会觉得好笑,但是当时真的是恐惧到了极点,只不过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读到这里的你体会不到罢了。如果非要类比的话,你可以想想自己成长过程中印象很深的一件害怕的事,大概就能体会我当时的感受了。
其实还有好多事可以一点一点地写下来,因为我写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逻辑感,所以可以一直写下去。但是我现在不想写了,我打算穿上衣服去看会书,所以我先谢谢读到这里的人(如果有人看到这儿的话),然后再说一声对不起,因为我这篇文章完全没有扣题,当时写题目的时候脑子里只蹦出来了前半句,后半句是为了押韵凑上的,结果整篇文章都没有出我家大门,还没讲到村头就结束了。
如果还有机会,我尽量把故事讲远一些,然后再远一些,我应该还是有很多故事可以讲的吧,毕竟我已经从一个没出过家里大门的小孩成长为一个可以自己跑到隔着大洲大洋的另一片大陆上工作的大人了。
哈哈,就这样吧,太冷了,我要穿衣服了。
再次感谢,笔芯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