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发型,皮筋换了一个又一个,可马尾还是那个马尾,走起路来,前后摆动。”
说起“青春”,总有一种伪文艺的感觉。最近热播《二十不惑》,在这样的年龄,青春而又迷惑才是真谛吧。
今天的作者@泠然也是一个正在努力练习写作的新手,真的很有毅力,大家指教啦。很荣幸能得到你们的认可,我们这个小小的平台时光Radio会把你们的故事展示出来的~
那年初夏,十三岁。小心翼翼,与人交谈不敢直视他人眼睛,笑起来的时候更是怕露出不齐的牙齿总是鼓起嘴像只小仓鼠。
又一年初夏,十四岁。父母彼此间冷暴力,分居两地,见到父亲的次数越来越少。
母亲常来接我放学,回家途中我也喜欢与母亲聊聊发生的新鲜事,有时听到母亲附和几句,有时只是自说自话。
“您看,您家孩子的体育成绩不达标,这可是会影响她的会考和中考成绩啊。”操场上,老师和我的母亲交谈着。
“我建议您回家监督她练习仰卧起坐,每天做一组。放学您就来看着她跑步。”
“是,是,是,辛苦老师了,我回家一定监督她练习。”
路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母亲看了看我,张了张口,“你这个体育是怎么回事?”
“我,我真的跑不动,仰卧起坐也不太行。”我望了望母亲又低下了头。
而后的时间里,母亲每天晚上都监督我练习。
练习仰卧起坐时,手指交叉抱头而起,如此反复。
马尾总归是不方便的,一刀下去,成为短发。跑起步来,恣意自由,但我不能。
初夏还是到了,十五岁。家里仍旧冷冰冰的,我将热情都倾注给了学习。而后遵循着成绩,进入了重点高中。头发渐渐变长了,又恢复了马尾的模样,但好像又不同,马尾再没有超过肩膀,总是剪到刚刚好能扎起来。
临近高考了,父母间的缘分也临近了。乍起的一道惊雷,星星点点的雨,考场外等候的父亲,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夏天的风向我吹来,我解下皮筋,发丝不安的飞舞着。
“我和你妈妈……”
“没事,不用跟我解释。我都知道,没有关系。”
回到家,明显发现家里空旷了许多,东西倒是摆放的整洁有序。
我深吸一口气,倒在床上。没有过多的悲伤,只感到一股子轻松,“终于不用夹在两个人中间了。”我想着,枕着披散的头发睡了过去。
你好,初夏,十八岁。美好的幻想充斥着希望的兴奋因子,终究化为泡沫。成绩并不理想,在有限的选择里填报着志愿,所幸,录取通知书还是到了,从一个陌生的城市到了。
虽有不甘,但这就是青春的选择。拖着行李箱,数着站台的号码,马尾前后摇晃着,不同的是扎着的皮筋上有一个由亮钻组成的笑脸闪着光,也跟着摇摆。
高铁停下了,出租车停下了,我抬头望着,夏天的太阳还是那样,照得人睁不开眼。
“你好,我想要碗过桥米线。”
“好的,这边坐。”
“小姑娘你这是开学了?”店里的一个伙计看着我问道。
我冲他笑了笑,“我是新生,来报道的,吃完就去。”
“哦,今天报道啊,怪不得外面来了那么多车。”
聊了一会儿,热腾腾的米线端了上来,老板给的料很足,米线很是劲道。
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上的油汁,我便跟店里的人道别。
“小姑娘,以后常来啊。”
我回过头笑了,挥动着手臂,说着一定。
过了人行道,望着校园门口挂着烫金的欢迎横幅,我终究还是站了一会儿,才迈开步进去。
这一年初夏,十九岁。三个小时的纹丝不动,终于将卷曲的马尾拉直成了直发,披散下来触碰到肩仿佛昭示着它的成长。
摘掉了眼镜,换上了隐形,涂上了口红,画上了眼影。青春对于美丽的探索,随着头发的改变,仿佛有了重大发现。而外在的表现也是心里的内化。父亲在这一年,收到了他的第一份父亲节礼物。
如果不知原谅什么,那会不会是本身就没有做错什么,还是说,有些事情,本身就不能以对错来评判。
夏天的风又向我袭来,但这次的风很轻柔,没有穿透我的发丝,反而将这份轻柔放进了我的发根。
一字开头的发式青春就要结束了,其实,我对马尾并不钟情,更谈不上从一而终。自来卷的毛躁凌乱和发质的坚硬,让马尾变成了最适合的打理方式,一根皮筋轻松束缚了所有的膨胀,几个卡子按住了所有蠢蠢欲动的不安碎发。
我也拿掉过皮筋,但缺少了束缚的头发就像迷路的孩子,找不到方向横冲直撞。所以十八岁前的发式青春,总要有个皮筋扎住才不会乱跑啊。
而今,拉直后的长发经过了熨烫清洗,顺滑又服帖,毛躁与分叉早已被放进发根的轻柔所代替。
我的发式青春就这样,在十九岁的夏天,教会了我做一个温柔的人,学着倾听,学着理解,学着微笑。
和风吹拂,一条浅蓝色的发带在手中轻轻飘动。
时光Radio
一个为写作小白提供展示自我文字的平台,长按关注...
作者:泠然,人生有很多种可能,敢于尝试才会收获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