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会不会突然有这种感觉,明明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却担心这辈子再也遇不到可以相爱的人。
——文/ Merce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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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失眠,我发了一段矫情的文字在微博:“或许,这辈子我只适合一个人过。因为我知道,真实的我,会让你害怕,让你远离。也可能,我有点自卑,因为我再也遇不到可以相爱的人了。”
没一分钟,矫情得自己都受不了,打开微博,还没来得及删除的时候,看到老铁南瓜给我评论:“我也是。”
什么情况?按照南瓜的性格,每次都会说我又在瞎矫情,然后恨不得屏蔽我所有的朋友圈和微博。但这次,他应该是遇到比我更矫情的事了。
果不其然,高中群里突然炸开了锅,被一堆祝福语刷了屏。我看了半天,才刷到霉霉发的那张婚纱照和电子请柬。说实话,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脑海里想了一堆怎么去安慰南瓜的话。
微信的输入框打了好多字,删了,继续措辞,再删,再措辞。这个时候,南瓜先发了一串句号给我,憋不出任何话语的我,只能回了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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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我跟南瓜的缘分,那得从小学四年级开始。那时候,我是语文组长,他是数学组长。可我们从来不会默契地合作,每天拌嘴架,互相看不顺眼,找茬。
一直到高三,我都没能摆脱跟他一个班的孽缘。其实,我跟南瓜刚开始只是最普通的同学关系。我是坐在前排的三好学生,而他,永远都是坐在最后一排的迟到同学。
高三的期中考试后,我的同桌霉霉突然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她收到了一封情书。这见怪不怪,霉霉长得好看,学习成绩也好,追求者甚多。
我见霉霉小心翼翼地收起了这封情书,很好奇地打探了情况。要知道,她那独特的眼光可是拒绝了超多人的。霉霉把情书偷偷塞给我,并让我保密。
我像个偷窥者,大概浏览了一遍内容,基本都是网络上的告白段子和周董新专辑的歌词。直到署名那写着南瓜的名字,我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作为好朋友的立场,我劝霉霉最好拒绝南瓜,他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但青春期的懵懂,还是没能阻止他们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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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开始时不时以老同学的名义,向我打听霉霉的喜好。我本着对朋友认真负责的态度,没怎么搭理他,因为压根也不太喜欢南瓜这个人。一个不学无术的同学,成绩倒数第一,我想不出会跟他有什么交集。
但就是因为霉霉的关系,我变成了他们俩的桥梁。说白了,就是为了挡借口的电灯泡。自习课,我坐在他俩后面刷着数学卷子。体育课,我陪着霉霉逃课去看南瓜的篮球赛。周末,我得作为闺蜜约霉霉逛街的理由,让她跟南瓜约会。晚上,等我跟在他俩后面把霉霉送回家后,再各奔东西。
看着他们俩相亲相爱,我都觉得高中不谈一场恋爱,青春就好像喂了狗。那时候,年少的我以为,这种甜蜜的爱恋会持续很久。那时候,我开着玩笑问他俩,等你们结婚,我是给霉霉当伴娘?还是给南瓜当伴郎?
可后来,我没有等到他俩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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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后,我跟南瓜去了同一个城市上大学。而霉霉,出了国。
大学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和学习,相聚的时候也少之又少。直到大二那年的七夕节,霉霉在朋友圈晒了男友送的钻戒和玫瑰花。我还没来得及去问他俩是不是好事将近,南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南瓜失恋了,应该是七夕节的前一个月。他坐车来到我的学校,手里提着几瓶啤酒,颓废得不成样子。原来这两年,现实可以改变很多事。
南瓜掏出手机,打开一个软件,里面出现13145.20。他说,异地恋这么久,每想一次霉霉,就存十块钱进去。他原本打算存够钱,去她上学的国家,给她一个久违的惊喜。
可钱是存够了,霉霉也提出了分手。措手不及的南瓜还在想哪里做的不够好,就再也看不到霉霉的任何消息了。
酒过三巡,南瓜低着头,语气很低地问我:“可不可以,让我看看霉霉的朋友圈?”
我拿出手机,打开霉霉的朋友圈,递给南瓜。我想,这样让他死心,也许会好过些吧。南瓜翻阅着霉霉的朋友圈,我看到一颗颗悲伤的眼泪落在我手机的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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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南瓜没再找过我打听霉霉的消息和近况。而我,后来才知道,是霉霉先劈了腿。
爱情,没有谁对谁错,只是自己的选择。南瓜大学毕业后,一个人去了很多城市旅行,偶尔会带礼物给我。我跟霉霉的关系,也仅仅止于朋友圈的一个点赞。
上次寒假回来,一群高中同学聚会,自然而然会聊一些同学的变化。曾经成绩平平的大胖刚从国外回来,不经意谈到霉霉,说见到了她的男朋友,超级有钱,开的车都够我们这种人赚一辈子的。碍于南瓜在场,话题也就点到为止。
“你们干嘛,谁还没有个初恋?早就过去了,我都没感觉了,大家随便聊。”南瓜灌了口酒,想缓解尴尬,却发现话从口出后变得更尴尬。
是啊,谁还没有个初恋?如果你能跟初恋走到最后,那你是最幸运的那一个。可南瓜,是万千大众的一个,没那么幸运。甚至很不幸,跟霉霉分手后,再也没谈过恋爱。
“你们谁认识新朋友了,记得给我介绍介绍,我这还孤家寡人一个呢!”南瓜每次都这样说。
可真的有合适的人选时,“算了,我没钱没势,虽然长得还过得去,我还是别耽误人家姑娘了,算了吧!”南瓜又会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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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南瓜,你现在心里还放不下她吗?
南瓜说,都过去多久了,老子又不是多深情的人,早就不在意了。
其实,我没说我问的那个“她”是霉霉。
南瓜为了证明自己不爱霉霉,还有爱人的能力,跟喜欢了他四年的学妹在一起了。
我想,跟爱自己的人在一起应该很轻松吧。因为你不会在打游戏的时候担心她会不会生气;因为你不介意她会跟什么朋友出去玩;因为你不会迁就她的口味;因为你不用去了解她喜欢的颜色和喜欢的爱豆;因为你不会去照顾她的感受;因为,你真的不爱她。
不出意外地,学妹提出了分手。南瓜觉得有点歉疚,却不怎么难过。他觉得耽误了学妹的感情和时间,分开也好。不爱终究是不爱,就算开始,也会不期而遇地结束。
-07-
那条微博,我没有删除。几句简单的文字,可能会让南瓜空虚的心得到慰藉。我跟他说了晚安,即使我知道他肯定没办法安眠。
凌晨三点多,我被微信群里的消息震动吵醒。南瓜在寂静无声的群里发了条,祝你幸福。这大概,是他给自己的一个交代。
周董的演唱会,南瓜期待了很久。我买了两张票,当做南瓜的生日礼物陪他去看了。出场的时候,南瓜说,那是我青春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可我知道,他不是我的,我有的资格只是远远看着他,默默支持他。
我想,几年后,南瓜会遇到一个很适合结婚的姑娘。那姑娘,长得清秀,贤惠文静,很懂得体贴和谅解。也可能,那姑娘性格火辣,大大咧咧,却心地善良和仗义。
但我知道,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遇到可以相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