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特别的节日,确实挺想写点关于“母亲”的东西。
写写我的家族里的母亲们。
一、爷爷的妈
不知道你们那里怎样称呼自己爷爷的妈,普通话应该叫“曾祖母”,有些地方叫“阿太”“婆太”,我们那里叫“阿婆”。
可以这么说:**要没有阿婆的话,我们这个家族可能都不存在了**。
这话也许说得有些绝对,其他人的功劳也是有的,不过阿婆肯定功劳最大。
我的爷爷的爸,也就是“阿公”,当年被国民党抓壮丁,从此一去了无音讯,后来家族里多方找寻,连台湾那边都托人找过,无果。
我爷爷是遗腹子——当时还不算“遗腹子”,不过阿公就是在婚后不到一年被抓了壮丁,留下爷爷这根独苗。
阿婆没有再婚,公婆也都早逝,在那个年代独自把爷爷拉扯大,也是件极不容易的事情。
到后来爷爷成家,生下八个儿女,我们的家族才开始枝繁叶茂起来。
爸爸成家后,阿婆和我们一起生活,直到我上初二的时候,寿终正寝,享年 83 岁。
小时候的记忆里,阿婆是极其会“觅食”的一个人,经常带我们到收割过的田地里捡红薯、黄豆,挖花生芽,到处拾柴火,勤俭持家。
二、我的外婆
我和外婆是格外亲的,因为我从断奶起到上小学,一直和外婆生活。当时家里除了读初中的小姨,就我一个小人,外婆格外疼我的(虽然也没少挨打)。
可我的外婆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因病去世了,那是我离开她回到父母身边的第三年,那三年我只见过两次外婆,她去世的时候妈妈也没把我带去,总觉着是个遗憾。
外婆是村里的干部,我小时候经常跟着外婆到处开会。有时在村里的大队部,有时在晒谷场,还有的时候要坐船到县里或是市里开会。
记忆最深的有两处。
一次坐船开会回来,船停在了河中央(后来聊起才知道是船搁浅在河中的沙滩,那年河水浅),外婆招呼人脱了鞋袜,挽起裤脚,跳下河去,一起推船。弄了挺久,船终于脱困。那时已经临近黄昏,外婆把一只烧鸭给剁了,叫船上人都来吃(人不多,大概十个人),一群人有说有唱,欢快的很。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烧鸭。
还有一次应该是去柳州市里开会,回来的时候,我们在中途就下了车,因为到我们那边的车没有了,我们搭的是一辆“半顺路”的车。于是,半路下车的外婆,带着我从太阳西斜,一直走到满天繁星,我估摸着起码走了三个小时。那时我应该五六岁的样子,记忆中外婆全程没有抱过我。
三、我的妈妈
不知不觉间,妈妈今年 63 岁了。
我和哥哥老早成家,各有一双儿女,两个弟弟倒是“不成器”,至今未婚,小弟也三十好几了。
做父母的,最操心这事了,特别是只有四个儿子,没有女儿的人。
我的妈妈是典型的“家庭主妇”,几乎没上过班,打过工。我爸不是开厂就是做生意,要不就是干工程搞养殖,妈妈“打工”也是给自己家里打工。只有大概两三年时间,老爸生意黄了负债,妈妈不仅到塑料厂打工,还把老家的地给种了起来——那几年是真难,初中到高中,我的学费经常拖欠着。
妈妈的坚韧在于,不管是当年老爸饭店倒闭了,还是工程款直到今天还被拖欠着,亦或是老爸的石灰窑散伙背了几十万债务,又或是非洲猪瘟把经营十几年的猪场屠个一干二净……我不曾见过妈妈流泪,哪怕哀叹一声,紧接着就会说上一句:都这样了,心痛也没用,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做才有希望。
四、我的老婆
今年恰好和老婆“相识” 20 年,结婚 10 年。感谢神明,让我的生命中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