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清晨五点半,困顿的梦被妻子的闹铃惊起。起身拉开窗帘,嗬!低矮而黛青的云塞满了天空,不免想起《西游记》中悟空借雨请哪吒盖上天幕的场景,说不定,云层之上真有神仙在控制着它们,你看,他们上下翻滚,快压住高高的楼顶。“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眼看大雨将至,风声四起,吹的窗户呼呼作响,黑云密布在城的上空,好像要把楼顶压塌,压入地下。
云层不断堆积,少顷,那黛青色的云像是被淋上墨汁的棉花,失去了往日的洁白,也失去了往日的悠闲,变得狂怒不已。那低矮而翻滚的墨汁上面时不时传出隆隆的怒吼,发出耀眼的光,瞬间闪过的光,似悟空窜出被老君炉炼化七七四十九天后的“火眼金睛”。
天人在发怒吗?看着前面被墨汁压的喘不过气的高楼,不仅为顶楼的人家担心了,那上下翻滚的墨汁会不会探出一只手去抓碎楼顶,难怪李白告诫:“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希望顶楼的家人们不要大声埋怨啊!这只手是千年前的那只吗?上面又几个这样吓人的“天人”呢?
二
浸泡在空调里一夜,头脑着实有点发胀,打开窗户,狂风瞬间灌入,深深透口气,感受的是雾气的清香,空气的饱和度已经让墨汁摇摇欲坠了,可天人的手仍在把墨汁搅动的上下翻腾。
一会儿,呼呼的狂风,带来了白色的精灵。看,那噼里啪啦的精灵是从墨汁里飞出来的,此刻吟诵“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是何等的贴切啊!
那是洁白的精灵,与墨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狂风的扯拉下,东突西窜地向下狂奔,把旧绿的树叶刷新,把昏沉的小草唤醒,让平静的池塘起舞,让含苞待放的花朵展露出美丽的娇艳,也给黑色的柏油马路铺上了朦胧般的白色裙带。
这样的雨是夏日的常客“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肆虐的狂风扯着精灵们在墨汁里搅动,顷刻间,墨汁被精灵们稀释了许多,又变成了黛青色的薄幕。
窗台亮了许多,即使这样,我仍感觉自己像是在悟空的“收天葫芦”里。玻璃默默承受着雨点的敲打,发出杂乱的、欢快的声响,让我想起童年放牛时突遭大雨躲在塑料大棚里的场景,牛是不怕雨的,我也不怕,只可惜奶奶的呼喊声把我强行的拉入田中的塑料大棚里,感受那由天而降的“噼里啪啦”声,也正是有了那次经历,才让我感慨于这雨打玻璃的声响。
三
夏天的雨是个急脾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但做人不能像夏天的雨,随时翻脸,不然就遭人不待见了。这不,刚才还是“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现在倒是“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了,也许是青莲口中的“天人”失去了耐心了,跑到了其他地方去发怒了。
天由黛青慢慢变成了灰白色,不一会儿,那低脚的云不断上升,被风吹成了数段,变成了大块大块的棉花糖,转瞬间,棉花糖又被砸碎,变成了无数小块,散落在碧蓝的银幕之上,像调皮的孩子的欢声笑语被风越吹越远吹散,变成了无数只白绵阳,飘浮在绿色的大草原上。
阳光穿过白绵阳,把炙热的光留给了大地,嗬!又是一个艳阳天啊!地还能有干透,炙烤的阳光就把一切长脚的生物刚到了绿杨阴里,变得偃旗息鼓了,只有勇敢的知了在大声的嘶鸣,抗议着这翻脸似翻书的天气。
屋前的槐花树下,叶影疏疏、花儿摇曳生趣,那怒放的月季花朵上,残存的摇摇欲坠的雨珠,够告诉我们,刚才有一场大雨邂逅。
站在阳台上,推开被雨点拍打的玻璃,上面还残存着斑驳的水迹,深深呼吸,肺腑里充满了湿土的新气和月季的芬芳,里面还夹杂着阳光的味道。
窗外阳光明媚如故,花儿在微风的抚摸下变得摇曳多姿,看他们欢快的摇曳着,佩服之情溢于言表,它们的变化是如此之快,暴雨之时,被狂风吹的摇摆不定,被雨浇灌的东倒西歪,一旦阳光明媚,它们又是欢快激情,争妍斗奇。想想,人应该学学这些经历暴雨的花朵,不惧狂风,不惧暴雨,怒放向天。
人生像夏天的雨一样无常,一生中不可能始终春暖花开,阳光明媚,也会有酷暑严寒,只要我们有一颗坚定的心,无论遭遇什么样的摧残和打击,都可以去坚强面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