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不是起点,独白却成了终点。”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有点让人猝不及防,我还没准备好给自己买几件过冬的大棉袄,它就已经向我宣告“冬至来临,预防感冒”的信号。
以往的冬天似乎没有今年那么变化无常,之前它总是会提前通过某种形式告知我们,也不会下绵绵细雨,对它的感觉似乎是很温柔的存在,可今年却不知道为何?难道是有人惹得它不高兴了,所以才会毫无征兆的就想通过大雨,来宣示它威严寒冷的存在。
由于面临着马上实习的安排,我也搬了住处,从之前四个好兄弟一起租房的地方,独自搬到了距离实习医院只有300米左右的盐务街,我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反正它是我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选择。
搬的新家还可以,两室一厅,阳台上那盆绿植好像生命力很顽强的样子,已经很久没给它浇水了,可还是没看到它有一点枯萎的模样。客厅的墙壁上有一副巨大的油画,仔细一看四角已经褪去了之前油画本身的一些色彩和美感。两间卧室的规格都还可以,没相差多少面积 ,不过由于我个人喜好的原因,所以选择了窗户外风景更美的那一间。
本来之前是想着把另一个卧室租出去,找一个合适的人一起居住,这样自己还能挣点外快,不过这样的念头慢慢随着实习工作太忙的缘故,到后面直接被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或许只有将自己忙碌起来,不给自己一丝喘息的机会,这样才不会让自己去想那些既让自己难过而又毫无意义的事情。
天气变得一天比一天冷,医院里的同学和导师们都穿上了只有冬天才能看到的使人看上起特别臃肿的羽绒服,然后外面再穿一件白大衣,看起来就像一只北极熊一样,走路都有些困难,更别提说什么上下楼梯。
这天和和往常一样,处理完导师交代的任务,又上病房看了一遍病人,已经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所以好朋友阿勋特意叫上我和另一个玩得特好的哥们一起去吃东西。
来到之前吃了好几次的那家牛肉馆子,老板一看是我们,还没等我们开口,便将店里的江小白拿来三瓶放在桌上,似乎我们也习惯了他这样的做法,并称赞他记忆里真好,顺便调皮的问他,“你看我们都来那么多次了,这次能不能送两瓶。”
没想到老板很豪气,当我们提出这个不太合理的要求时,他一点也没犹豫便答应了我们,和往常一样,三个人点了三斤的干锅牛肉,再配上老板拿来的江小白,大家喝得很开心,有事的谈事,有情的谈情,似乎也只有此刻,大家才是最无忧无虑、也最开心享受的存在。
不知道是阿勋是无意的,还是故意好奇,他喝完自己那瓶江小白之后,便问我“煕,都单了这么久了,还没忘记她吗?要不要叫阿晴给你介绍过女朋友,听她说她们宿舍有一个女孩也还单着,你们刚好可以成一对。”
阿晴是阿勋的女朋友,同时也是和我们几个关系还不错的人,她是附近师范大学里面大三学生,比我们小一届,不过由于我们读五年,她们读四年,所以大家毕业的时间,都是同一年毕业。
人的成长往往发生在不经意的时候,我并不愿意变成现在这样,但是有些时候,自己的决定还是会让自己大吃一惊。我不以最深的城府去面对我所应该面对的一切,而她们却以最深的城府来揣测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全然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便将我像一只蚂蚁一样拍死在路边。
有时候我是真的羡慕阿勋和阿晴她俩,即便是吵了无数次,可最后还是给对方一个台阶,让对方有机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挽回彼此的爱情。
依旧还记得印象很深的有一次,阿晴打电话来给我这个和事老,给她评评理,到底是自己的错,还是阿勋的错。
那天晚上阿勋就在我傍边,我手中拿着电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因为我自己对于爱情的对错这方面都是一个失败者,更别说去评论别人在爱情里所做事情的对和错。我问了问阿勋,她是因为什么而生气,阿勋说“晴太过于无理取闹,耍小脾气,别理她。”
我满以为阿勋说的就是事实,也自以为是的认为大部分女孩子就是这样,所以那晚我并没有给阿晴一个她想要的答案,而是口气中有点将他俩发生的矛盾归于她无理取闹的原因,直到他俩后来不知为什么又和好之后,阿勋才告诉我,那次他俩闹矛盾的原因不在阿晴,而是阿勋去外面洗荤澡的事不知道为何被阿晴得知,所以她才打电话来给我,想寻求我的安慰。
也是自那以后,无论他俩再次争吵时是谁对谁错,都来找我评理的时候,我都帮着阿晴说话,把责任全部归咎到阿勋身上。
这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是那根神经不对,竟然连续地陪他俩喝了三瓶江小白,牛肉干锅被我们吃成了牛肉火锅,却依然还感觉一点也未尽兴。
生活有充满阳光的日子,也有饱含心酸苦涩的岁月,有时候面对感情的不如意,往往提前变化的都不是我们自己,更多的反而是在于她们如何看待我们的眼光。
当我面对阿勋问我“是否还放不下她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如果说早已经忘记了,那不但但是自欺欺人,更是对好朋友阿勋的一种不诚实表现。因为在我一个人的这段日子里,对于她的各种想念是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的。不管是在平时的咖啡店里品咖啡,还是在工作上遇到一位看似和她长相相似的人。这总是会让我不由自主地怀念起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换句话说,虽然她早已经离我而去,可我却依然活在她的影子里,始终舍不得逃离。
有人说:人如果学会了往前走,那么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不管是痛苦还是快乐,最后都可以变为自己谈话中的故事,我不知道它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自从她从身边离开之后,我便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样的过程。
我一直告诫自己,如果早点提前知道这一点,那忍受这种事情就没有什么必要了,因为后面迎接自己的还是最重要的确定自己真的要有往前走的勇气。
这天晚上,我并没有正面回应阿勋给我提的问题,但也没有拒绝他对我说想叫阿晴介绍一个女孩给我认识的机会。
在我的潜意识里面,我感觉自己已经醉了,想借着醉酒的状态,发泄发泄很久以来藏在内心如干柴烈火般的情感。
在酒桌上,我强烈的要求阿勋拨通阿晴的电话,就在现在这个不恰当的时机将阿晴说的那个还不错的女孩介绍给我,我全然没有顾忌此刻介绍的时机是否合适,也全然毫无顾忌地去体谅阿勋的感受是什么,就这样鲁莽的做了一件惹人讨厌而又毫无意义的蠢事。
在火锅店里,阿勋将拨打给阿晴的电话开成了免提,电话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很是吵闹,就像是一群小孩子一样在嬉戏打闹的样子,可阿晴却全然不知,她们此刻的声音在我们这边被三个大男人听得清清楚楚,没想到这还给我们三人略带了一些欢笑氛围。
“电话里阿勋问阿晴在干嘛呢?怎么声音那么吵闹”
“阿晴说:马上双十一节日快要到了,我们在讨论宿舍里单身人儿脱单的机会。”
“还没等阿勋回话,我便从桌子上拿起手机,将自己的嘴巴近距离得贴在手机上,然后用略带醉酒的口吻对阿晴说:晴,阿勋说你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快说给我听听,她在你身边没?她是个怎么样的人?适合我吗?”
我一口气接连着就问了阿晴三个问题,从电话那边久久才回话的时间,我估摸着她被我这么一问,好像有些惊讶以及不知所措。
“阿晴问我勋的电话怎么在我的手里,我本以为阿晴会不在意我们三个在一起聚会,所以便毫无忌讳地对她全盘托出,说我们在馆子里喝点酒,顺便聊聊我的终身大事。”
“你们在喝酒,现在都几点了,是还嫌白天不够累吗?他之前答应我的,说下班之后便回去给我打电话的,怎么现在倒喝起酒来了。哼哼,真的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看我之后怎么收拾他。”
“电话里我全然不知阿晴已经不高兴了,还一个劲的和她耍着酒疯:快把女朋友介绍给我,不然以后你们吵架别怪我不帮你。”
“也不知道我拿过电话之后是怎么将之前开的免提给关了,脑子里面反正已经被酒精给干扰得失去了正常的理智。电话那边的阿晴可能是猜到了我喝醉了,说的都是些胡话,所以早早得便不理我将电话挂了,而我独自一人还拿着阿勋的电话在那喋喋不休的说过不停。”
阿勋和明在那喝酒,直到喝完最后点的那几瓶,才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阿勋叫我将电话拿给他,他给阿晴说几句,我这才下意识地将电话还给了他,他接个电话一看,见到电话早已黑屏,看了看通话记录,阿晴早已在十多分钟之前便挂了电话。
他感到很惊讶,下意识的将手放到了我的前额上,我也下意识的挣脱了,并略显生气地问他干嘛?他说我看看你生病了没有,晴十多分钟之前就挂电话了,你怎么还拿着个空电话在那说过不停。
最后我完全醉了,没有再回阿勋的话,也不知道这晚是什么时候回到自己的房间的,反正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窗户傍边的那间卧室里。
或许是昨天晚上阿勋和明送自己回来之后,看到只有一间卧室铺上了床垫和被子,又或许是他俩知道我是一个过敏体质的人,所以即便是我一个人生活,他俩也不好意思留下来和我挤在一起睡。
我知道自己和他俩酒量相比,就好比小巫见大巫,他俩是在外面闯荡过的人,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很宅很宅并且有洁癖的人,所以我没喝多少酒便醉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刚好洗漱完,准备出门时,阿勋发来了一条微信,最晚醉的不行,今天还能来得了上班吗。
我脸颊露出来很久以来没有的微笑,一个人孤独生活久了,难得有人还关心着自己,于是顺便给他回了一个“放心吧,来得了。”
有时想想,岁月还真的是一件值得怀念的东西,友情和爱情有时在它面前表现得一文不值,有时却又表现得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