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了什么,其实跟心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写到现在,我,自己都搞不清是为了习惯还是其他什么。很多时候,写的只是自己的叨叨絮絮,心伤时写点类似鸡汤的话,好让自己的睡眠能稍微得安慰一些,孤单时写点两个人三个人曾有的回忆,好让这安静地夜里,多一点其他的声响。
可能,我还是没学会找一点层次,学着轻重缓急,让想说的话,先重后轻的让看得人懂一点貌似很有道理的生活哲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其实我自己都想不清。不过,想不想都没有关系,人生路还是要一步一步的走,明天还是会来,今天还是会走,昨天还是被回忆。
今天不熬鸡汤,也不谈爱情,我们来说点回忆。
作为独子和外婆家的头号孙子辈,童年无疑是很快乐的。吃不尽的糖果和享不尽的宠溺,让现在的我觉得那时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堂。外公家住在居民楼的巷陌深处。大门对东,院子朝南,找不到阳光的门头屋檐,常年占据着翠绿色的苔藓。院子不大,却极尽四季该有的绚丽,春来的嫩黄,四色的花,夏秋时的果,冬末的寂静的梅花香。童年时的外婆外公总是健康的,和蔼的,给我最好的一切,给我想要的一切。
后来,入了学。世界开始变得更大了一点,除了自己家,外公外婆家,乡下奶奶家,还多了个学校。小学之前,觉得自己跟外界的世界是没有关联的,当时觉得世界和平,国家富强,我只要对付好班里的二胖,提防他上课时脱我的板凳,回家了就可以无恙的开心的嚼着糖看大草原上的小老鼠。
1999年,澳门回归,南联盟大使馆被炸,而我入了小学。又是一个全新的环境,之前玩的好的小A小B小C都落入了不同的家庭,偶尔见到时,兴高采烈地一顿狂追,打打闹闹后,各入各班,各自苦恼,各自欢喜。生活有了新的难题,有了难背的《挑山工》,和难考的小学数学。老师以优劣分学生,学生以强弱分同伴,生活忽然从单纯的欢乐芝麻街变成了复杂的电视剧剧情。
四年级后,分了班,熟悉的老师班底又翻了个新。还余记那个孔老师的模样,短发,干练地不仅是装束还有撕作业的手法。还记得开学时,她给我的尴尬开场。从小就很讨厌背书,于是,我常常变成她问候的对象。黄昏旧楼的雨天,晴天,我看了很多遍,这种无奈,不知怎么办的感受,从那时候起开始反复被温习。童年的幸福何时开始消失的?大概就在我渐渐懂事的时候。大概就是在我渐渐懂得苦涩何味的时候。
常常夜色暗下来的时候,想起某个场景。
灰蒙的阴天,天未黑透,万家灯火已明。那风的凉度不知是该算作深秋的清冷还是雨后的湿冷,那时小小的我怀揣着又被留住的无奈,双手拿着书包带,一步一步地走在那暗色中,这凉风里。入了小区以后,别人家的菜香味,扑鼻而来。抬起头,看见昏黄的自己厨房,暗蓝色的影子,流浪的猫从郁郁葱葱的草丛中跑出来,悠闲地走着无拘无束的步子。
这淡淡的心伤和有人等着自己的温暖与欣慰,很多年都没再能感受过。
似乎,已脱离初这个字的人生,再也没有那么单纯的心境和柔弱敏感的鼻息,来感受世界的残忍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