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不休

茫然而未知的守望。季节。

二零一六年九月。叶落。

我一个人来到这个有海的城市。真的是不一样的。这里连吹来的风都是潮湿的。美丽却冰凉。我体会着心里得不知所措。

外面下好大的雾。太大太大,浓得化不开。似乎要淹没所有的前尘记忆。模糊了眼前的视线。看不清路。也看不清树。听见的声音,仿佛从好远的地方传来,我的思绪开始绵延不绝。我怎么能允许自己放弃曾经。你的明亮的温和的眼睛。有些东西,已是欲罢不能。欲罢不能。

就像是我不能够抗拒秋天的来临。无论如何不能够。

我开始低下头来走路,脚步匆匆。带着一张平静的容颜穿梭于人群当中。掩饰了所有的心境。如果这样可以让心里的所有不被侵蚀。

夜风微凉,我记起你的叮嘱。可现在,你不在。人海茫茫,一旦走散,我们还有多少的机会可以重见。两年过去,我已经看不清雨水下落的痕迹 。顺着玻璃淌下来的,已经支离破碎。我的无奈全全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却无法到达相隔千里的彼岸,穿透你的视线。

太多太多不想遗忘而又不敢回望。谁对谁说永远。永远到底有多远。我们可以为谁而停留,又怎么知道停靠的不是已经错过的港湾。该怎么办。

天空所有的心事都凝成了云。大朵大朵的从天空飘蔓而过,看上去寂寞而又忧伤。

我抬头看天空时总觉得很难过。风过云散,天空就这样遗忘了所有的过往。如此的洒脱,谁才可做到。

是没有痛过的吧。若痛过就不会轻易遗忘。

二零一六年十二月。冬眠。

已经忘记谁告诉过我这儿的冬天也会很暖。我记得自己当时的雀跃。可依然的,这儿的冬天让我很冷,很冷。我无法抗拒,由外向里或由里向外散发的寒冷。

我曾经说过要去一个没有冬天的地方。你看着我的眼睛说遥远。我于是转身。回来。你要去哪里。我不知道。不能问。不能问。

冬天的夜开始变得很长.长到我都会觉得白天要没有了。我一点也不喜欢夜变得太长。这样,我在夜里清醒的时间也会变长。天花板。角落。微明的天空。暗淡的房间和床边已冷却的水。我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冬天。我。冬眠。你在电话另一端说,不要遗忘。

我绕着操场一圈一圈的走,或者跑步。看见深蓝的夜空上那颗亮的像假得的星星。像一大颗忧伤的眼泪。远山的脚下,有万家灯火。霓虹灯彻夜不眠,我却总觉黯淡。

我总在想如果走得太远,回不去怎么办。我们到底谁还在原地。

新年回家。一年一年的烟花在漆黑的夜里寂寞的表演。它在不在乎所有的人都只懂仰望而遗忘一地冰冷的灰烬。过往。过往。谁还会那么固执的抱着过往不肯放手。心里的平静也跟着散落的烟花落了一地。凌乱。凌乱。一颗开花的树。没有希望的期许。

我们被迫放弃了太多的东西。太多牵绊。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我说,我会努力的把头发留长,用它来牵绊你的灵魂。如果你厌倦,也只需轻轻一挥手。

你笑。我在冬天里看见可以融化一池春水的暖风。

我的头发已经留得这么长。可我已经不知道可以用来做什么。距离太远。它们够不到。冬天太冷。我穿那么厚那么厚的衣服,依然,不觉暖。

二零一七年四月。暖风。

春天。姗姗来迟。当我真正嗅到春天的气息时,已经是一树一树的花开。花团锦簇。无比繁华。我站在树下,目光漂泊很远,上面斑驳的写着茫然与无能为力。我的第六感已经感受不到你在何处。我们面临的可会是别离。太多太多的未知数,我的数学一直不好,不能解开前方复杂的方程。

乘公车去看了一次海。波澜不惊。我看着平静的海面却无法猜测里面到底隐藏了多少。海子从海里面看见了幸福,而我,仅仅看见了未知。因为不知,所以恐惧。海之于我,不是美景。那么多的水望不到边。我与你,并不仅隔一片海。

我有了好多美丽的衣服。却不再知道为什么要穿。两年前,你在我的每一个生活细节巧妙的上了锁。没有人可以开。钥匙不在我的手里。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慢慢走,可大片的沉默与哀愁却泄露了我所有的等待。只是,我不是占卜师,无法预言未知的路。

像一场一个人的旅行,我独自背负着所有的陌生与不安。没有人能够安慰。孤独而沉默。我找不到忍耐的极限。

那天看见一树白玉一样的花,似不属于这个尘间。欣喜地走过去,却在瞬间目睹了它的凋零。仅一阵风,所有的花瓣如雨,在我的面前落了一地。激烈而决绝。像时光的碎片,无从拾起。无从拾起。

而春天,还没有过去。

一尘风絮,满腹相思都沉默。你还没有来。

二零一七年九月。仿若归来。

是谁说。太迟。太迟。

摊开手心。纷繁复杂的纹线。未知。搁笔。并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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