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也敢忘吗!”
“不敢不敢,这么多年了哪里会忘啊,这不最近事太多了嘛,而且这不给你打电话了嘛…”
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温热声音,不知不觉就笑起来,好像刚才那个满脸疲惫忧郁的姑娘不是自己。
一
和你熟识的时间是六年级的分班,但在此之前我就知道你了。
你的大名如雷贯耳,是因为你是隔壁班的班长,学习优秀,办事能力又强。我一直觉得你应该是那种高傲冷漠,时常打小报告讨好老师的女生,但幸好你不是。
你在管纪律时,是一个严肃的老师样;在课下,又是一个活泼倔强的小姑娘。有时候出了乱子都是你替我们担着,所以我们都很服气你这个班长,特别是那些调皮的男生。
有些人之间总是有股吸引力,自然而然就混在一起了。
我和你就是这样。我们的座位是斜的前后方,同桌都是调皮的男生。他们总是欺负我们,拉小辫,挤位子。我们又怎么会任由他们胡来呢,所以总是掐他们的胳膊,直到他们叫着向我们求饶,然后我们都会松手大笑起来。可是下一次他们依旧这样,我们就像玩游戏一样不断循环着。现在回想起来也有着些许乐趣。
那个时候,你喜欢的男生坐在你同桌的右边,和你隔着一个人加上一个走廊的距离。
年少的青涩懵懂的感情是不会说出口的,可我知道你总是把作业递给他抄,在他面前有些小拘束,在我问出口时你总是急忙掩饰。这些小小的举动都被我看在眼里,只是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是你。
操场上,我们并肩而坐。你神情低落的低下头,我轻轻的抱住你。你说要我唱歌给你听,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拒绝。那还是我第一次唱歌给别人听,唱了短短几句之后你傻笑起来,说声音真好听,又挠挠头说自己五音不全。后来我们就在操场上聊的热乎起来,所有的情绪都散去了。
从那之后,我知道了你是个五音不全的人,然后经常拿这个取笑你,你也不恼,总是说这是事实啊。
二
记得有次学校挑选学生去参加恰恰舞的比赛,我落选了,而你莫名其妙的跳了男生的舞步。到了临近比赛的时候,老师带你剪了男生的平头。来到学校,不出意外的你被男生们取笑,再坚强的你也趴在桌上哭了。
心疼你的头发,又生气男生们的玩笑,想要不去比赛,又不想辜负了这几个月的努力…我一直坐在你身边没说话,等你擦干了眼泪,就和我絮絮叨叨的说着。我摸摸你的头顶,开玩笑的说:“哟,挺刺儿啊!”说完你便追着我在班里绕了好几个圈。
在你离开去比赛之前,你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说谢谢这个可爱的猫咪帽子。那是后来我给你买的。
当时你拿手指着头上的帽子,一脸灿烂的微笑,对着我说谢谢的样子,现在的我怎么也忘不了。
三
后来高中的我们不在一个学校了。你考上的学校,是我一直想去的,可我以几分之差落选了。星期六,我去了你的学校看你。和你一起走过简朴古老的图书阁,穿过教学楼的长长走廊,坐在准备重修的破旧操场上,我们突然就相对无言了。
阳光渐渐稀薄,最后一丝光亮笼罩住西方,月亮的阴影都已出现,它却仍旧不肯放手。你突然揽住我的右肩,说:“以后我们要在一个城市上学、工作、生活,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你给我一个拥抱,我就好啦!”
你扭着头看着我,大大的眼睛在这白黑交接时间中格外明亮,我毫不犹豫的使劲点了点头。
“…我马上要考日语了,不知道…”
“哎,我想给你一个拥抱。”
“…那你来啊,我正难受着呢,全身上下都难受…”
“那我不去了,哈哈…”
“喂,你…”
那天我给你留了好长的一段话,将心中积蓄已久的复杂莫名的情绪都注入其中。你截图发说说,还附上了一大段话:
有人与我一样,煎熬又逞强,我却心酸心疼的哭出来,世界上真有人这样,与你磁场相吸,一生向你发送长波短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