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先生驾车我们一家三口回娘家玩了一天,吃过晚饭就回程,8点左右上的上高速,结果刚上高速几分钟就堵车了,先生立即打开导航看,他说导航显示堵了4公里,应该是前面刚才发生了交通事故。随即旁边应急道开过两辆抢救车,先生说,应该也快,抢救车过去了,半个小时应该就通车了。
又过了几分钟120急救车也开过去了,再一会儿一辆大型的消防车也开过去了,先生说可能事故比较大,不然不会派消防车。他开始自责,他说上高速前应该先开导航看一下的,结果刚上高速就堵住。我安慰他说,没事呀,等就等吧,原本就半个小时的高速车程,谁会想到要开导航看堵不堵车呀。他说,如果我们再晚个十几分钟出门,高速路口可能就不得放行让我们上高速,就不会被堵路上了。我说,那万一我们早几分钟上高速了,说不定我们都可能遇上车祸,高速路4公里的距离,也就几分钟的事情,所以不要去想什么如果,当下就是最好的。
因为大家已经确定事故比较大,等待时间会很久,于是被堵的车辆都渐次熄了火,路上黑漆漆的一片,前一个小时只是断断续续过去事故抢救的各种车辆。在车上陪着儿子各种玩耍,玩橡皮泥,唱儿歌,体操表演,躲猫猫,吃零食,喝水,儿子玩得非常高兴,完全没有因为被困车里有任何坏情绪。
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要通车的迹象,先生也坐得很不耐烦了。他唯一的活动方式就是下车吸几口电子烟,或者何旁车的车主闲聊几句。得知事故确实很大,十几个车撞了,其中一个油罐车,还漏油了。我问先生,那这种情况下,还得等多久呀。他说,这可说不准,我经常路上跑着的,这种情况对于我来说都不算什么,以前经常藏区出差的时候,堵十几个小时,或者冰天雪地堵通夜我都遇上过。只是这次你和儿子在车上,可怜跟我一起遭罪了。我说,不要这样想,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回到家也是这么玩,在车上也是这么玩。在车上也不冷,有吃有喝,比起遭遇车祸和正在抢救车祸的人,我们幸运太多了。
10点多钟以后就不再陪儿子玩耍,说话也全部进去悄悄话模式,要给他营造睡觉氛围,他也很乖,老老实实的躺在我怀里,只是两只眼睛还一直眨巴眨巴的洞察着,尤其是对面车道车辆行驶时闪烁的车灯,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那么新鲜和好奇。我让他闭上眼睛,我自己也用手尽量给他遮挡光线,好让他尽快入睡。他虽没有吵闹,但反复折腾,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尿尿,一会儿又要喝水,大概半个小时后终于乖乖入眠。
儿子睡着后,我们俩大人就没有顾虑的继续等待,我们开始自顾自的玩手机。幸好出门前把电充满了,准备看韩剧《文佐森》,宋仲基演的,觉得和宋慧乔离婚后他的颜值有点下滑,当然还是很帅,主要是气质和身材很棒呀,加上主角光环、氛围营造,依然魅力无限。一部剧刷完,已经1点了,手机也快没有电了,疲惫的我也不想再玩手机了,还是没有要通车的任何迹象啊,都已经堵了5个小时了!
我准备睡会了,但后座儿子不规矩的睡法我就坐都困难,哪还有我睡的地儿,前座又放了很多杂物,没办法,我还是只有勉强躺下,躺下后三分之二的身体都悬在空中。先生问我儿子冷不冷啊,说夜深温度又降低了,我说才看了,不冷,放心哈,我一直有注意。我又说,你怎么不问问我冷不冷。他说后面有一包衣服呀,你冷你自己多盖点呀。我有点生气了,继续说,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你只知道让我休息,你看后座儿子睡了我哪里有地方可以休息?你没有看到我躺下身体都悬在外面的吗?你就知道关心你儿子,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你老婆呀?他说,儿子是小孩子,你一个大人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呀。我说,儿子有爸爸妈妈关心呢,我只有你关心,你却不关心我,没有一个人关心我。我不要这样悬着睡了,根本没法睡!我要睡副驾驶,你赶紧把座位杂物给清理了!我越说越来气了。
先生把杂物清理好了让我坐过去,我坐下后感觉也不太舒适。我又对先生说,帮我把背椅放下去,我要睡觉了。他说,你自己调吧,你的右侧我也不方便调呀。我说,不行,就要你调。他帮我调好后说,你肯定是堵车堵烦躁了。我说,没有呀,就是生气你不关心我。他说,你别不承认,堵了5个多小时了,烦躁也很正常。瞬间我的坏情绪被击退,反而感觉很不好意思,毕竟先生和我一样这样堵着,我没有理由把不好的情绪发泄在他身上。再想到,以前他出差遭遇更久、环境更恶劣的堵车,又更能感同身受,心疼他的不易。但我嘴上是不承认的,我拉起他的手放在胸口,说,才不是,就是生气你不关心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你又关心我,再恶劣的环境都无所谓。哈哈,简直口是心非、恬不知耻,被自己恶心到。
忽然路上开始有鸣笛,先生说肯定通车了,迅速启动了车。我说旁边的车都没有启动呀,他下车去打望了,说确实通车了,已经能看到前面的大车再前行了。欣喜啊,堵车时光终于宣告结束了。车队缓慢前行着,有着与夜深人静十分违和的车水马龙的热闹,很快到事故发生点,先生说,你看,油罐泄露,必须给道路铺沙,给车辆轮胎洒沙,那个就是铲沙车。路面没有处理好,根本不敢车辆放行,害怕轮胎打滑二次事故。
看着路边还在清理收尾的众多工作人员,看着还在继续前行作业的洒沙车,心生感慨,我们只是在暖和的车上静静等待,他们却已经在风里雨里辛苦抢救了五六个小时,而且他们的细致善后,可能挽救的就是一次交通事故,就是几条鲜活的生命。所以,真的没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