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一生
最近,也许是年令大了,总愿回忆过去,想起己故的亲人,特别是我的外婆,她的一生充满了荆棘,充满了坎坷,但是她坚强,宁折不弯,象一颗迎风挺立的小草,不妨我带你走进她的人生。
我是严玉华,1897年出生于一个小康之家。生活比较富裕。依稀记得,高高的青砖门楼,门楼顶上鎏金雕刻。
大门两侧,有两颗大柳树,特别的高,特别的粗,两三个人都抱不过来。夏天,家里干活的伙计们,中午都躺在柳树底下乘凉,或者午睡。
一进门,有五间正房,左右各三间厢房,都是青砖的。房后两亩多地的后花园,假山,池塘,夏天开各种好看的花,还有许多好吃的果子。
爷爷奶奶在我没记事之前,就相继去世了。父亲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从小娇生贯养,说一不二,以拎马鞭为业,最大的嗜好就是“嫖’,拈花惹草,经常不回家,甚至还把外边的女人往家里带。母亲软弱,敢怒不敢言。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父亲说了算。而且父亲对母亲非打即骂。有一次,也不知母亲说了什么,当时我小,看见我父亲一把掌,扇过去,母亲的耳环勾住了嘴角,顿时流了好多血,父亲拂袖就走了,当时把我吓哭了。
记得母亲领我在后花园玩时,母亲指着园子里的树,对我说:“就是有你,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挂干白菜了”。那时小,不懂母亲的心。心里还不服气的说,谁不叫你挂了呢?
没过多久,父亲欠债,把家里的宅院卖了,我和母亲被送到东荒,他侄子家,住了不到一年,母亲抑郁憋屈,病倒了,不久就去世了。送葬那天,我坐在马车上的棺材旁,扛着白纸糊的白帆,眼泪止不住的哗哗往下流,想妈妈。明白了,当时妈妈活着是为了我。现在妈妈走了,我没有了依靠,从此再也没人疼我了。
把母亲安葬后。父亲就把我送到外婆家,这年我十二岁。就好像林黛玉送进了大观园,但是,林黛玉还有个掌权的外婆一贾母疼她呢!而我却是一个寄养在别人家的孩子,没人疼,没人爱。
外婆很早就去世了,外公体弱多病,在家说了也不算,这个家靠三个舅来支撑。三个舅妈当中,大舅妈对我好,刚到外公家时,很陌生,也很孤单,怯生生的,不敢多走一步,也不敢多说一句,生怕别人生气,也没人和我玩。
三个舅做木材生意不着家。到了晚上,我一个人住在黑洞洞的房子里,特别孤独,特别想妈妈,把头蒙在被子里,偷偷的哭。大舅妈看在眼里,心疼的对我说:玉华,(我小名)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吧,需要什么,有什么心里话,就和大舅妈说,大舅妈教你绣花,做针线活,听了这些话,心里暖和些,也差一点想妈妈了。二舅妈,骂我白眼狼,只管吃不干活。三舅妈,干脆不理我。
三个舅舅是做木材生意的,有二十多个伙计,三家轮流给伙计做饭,轮到大舅家时,大舅妈不让我做,说我还是个孩子。轮到二舅家时,淘米做饭,拉风箱,摘菜,二舅妈都让我干,还说:“不能白吃饭,不干活”。再大一点,就跟大舅妈学剪样子,学绣花,学做针线活,都结婚了舅舅舅妈的衣服还是我来做。
父亲有时去看我,但是最关心的是,我的脚,裹的怎么样,(封建社会女人裹小脚)我就藏起来,不叫他看。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我十七岁了,这年舅舅家的木材生意,不怎么好,木材很贵,不零卖,成件走。成件买就需要一大炮钱,舅舅们没有那么多钱,卖不起,所以买卖就陷入了危机。
这时二舅妈就鼓动外公说:玉华也不小了,该找婆家了,多要些彩礼钱,好买木材,好做生意呀!外公被二舅妈说动了,同意给我找婆家。于是二舅妈就开始拖媒人。二舅妈的亲戚介绍一个姓郭的,叫郭祥林,愿意出800吊彩礼钱娶我,外公就答应了。
父亲听说给外公给我找婆家了,不放心,决定登门看一下,为女儿把把关。
老郭家,院子不大,没有院墙,是用秫秸栅栏的院子,长满豪草,三间土坯的旧草房。屋里昏暗,没什么摆设,土炕没有炕席,家涂四壁,穷的叮当响。郭祥林的爷爷瘫痪在炕上,围着一条补丁罗补丁的破被子,脏兮兮的,喝着谷末子粥,旁边做着郭祥林的爹,大兄弟,二兄弟,三兄弟,六个光棍,穿的都是粗布衣,打着补丁,郭祥林长得又瘦又小,怵在那,也不会说个话。
父亲阴沉个脸,不高兴的样子,一看就没相中。回到家里,对我说:“玉华,这门亲事黄了吧,他家特别的穷,祖宗三代六个光棍,老的老,小的小,爷爷瘫痪在炕上,还喝谷秣子粥。嫁过去是要受苦的,再有,郭祥林个头特别矮,单薄不壮实,咋干活养家呀?我领你走,给你找个当官的,去享福”。
我对父亲说:咱不能这样做。如果这门亲事黄了,外公家就得还800吊彩礼钱,还上了,舅舅的买卖做不成,还不上,外公或者舅舅就要坐牢,为了这五年外公家的养育之恩,现在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去。父亲见我心意己决,拗不过我,长叹了一口气,哎!都是爹不好,流下了心疼的眼泪。
在结婚前,父亲和我来到狼山上,我跪在母亲的坟前,给母亲嗑了三个头,告诉母亲,外公给我找了个婆家,我要结婚了,希望你保佑我幸福!临走时,父亲还问我,玉华,这门亲事黄了吧?我说:不行。父亲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以后别后悔,我希望你幸福”。说完父亲含着眼泪就走了。我结婚那天,父亲都没有来。就这样外公为了800吊钱,把我给卖了。
我出嫁了
虽然老郭家很穷,但是结婚的排场很大,操办三天。第一天请捞忙的,第二天娘家送陪嫁,装衣贵,
第三天是结婚的正日子,我一宿也没睡觉,起早4点就起来梳妆打扮,上头,绞脸,5点多钟迎亲的花轿来了,吹吹打打,鞭炮叮叮当当响,好不热闹,上轿前,大舅妈给我煮一碗饺子让我吃,我说:吃不下,大舅妈说:这饺子一定要吃,是发饺,我免强的吃完了,临上轿前,我给外公,舅妈,舅舅嗑了三个头,谢谢你们这五年来的养育之恩。外公哭了说:“玉华,你虽然出嫁了,但这永远是你的家”。这时媒婆给我穿上红棉裤,大红祆,腰上别个镜子,嘱咐我说:轿走远了把腰里的镜子翻了,意思是不想家了,然后盖上蒙头红,扶我上了花轿。
起轿,一声呐喊,轿子晃悠悠的起来了,忽扇忽扇的向前走着,没走多远,我就把腰里的镜子给翻了,心想,我才不想家呢。
姑娘出嫁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而我坐在轿子里,心里不是滋味,感觉很凄凉,也很孤独。想起了母亲…。
自从没有了母亲,在外公家饱尝了酸甜苦辣,今天外公为了800吊钱,把我卖给了,父亲说:特别穷的人家,也不知未来如何?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哭了起来。
落轿,一声呐喊,轿子停下放在地上,震耳的鞭炮声,贺喜声,吵闹声,“新娘子来啦,新娘子来了,热热闹闹的 ”。我慌忙的擦干眼泪,老媒婆扶我下了轿,走红毯,走完红毯后,开始拜天地,蒙着蒙头红,我什么也看不见,老媒婆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进入洞房。进入洞房后,座在炕上,新郎官用喜棍把蒙头红挑开,这时我才看到新郎官,
个头确实不高,也很单细,但长相还可以,脸蛋很白净,大眼睛,有颗小包牙,心想这就是新郎官,挺顺眼的,也不错。
婚也结完了,我们成了夫妻,第二天起早做饭,看见米只有一水罐子(一矿泉水瓶子)。这时我才清楚,真象爸爸说的,老郭家真是穷。
老郭家为了娶我欠了一屁股债。
为了还债背井离乡
结婚后,第二天要账的就登门了。本村地主马风俊的妈,带着家里的伙计,气势汹汹,来到我们家,坐在炕沿上,用笤帚疙瘩咣咣的敲着炕,声嘶力竭喊:你们吃的用的都是我的,扯着被子,褥子说:这都是用我的钱买的,敢紧还债。我和郭祥林以及郭祥林的父亲他赶紧陪笑脸,说;看;这刚结完婚,等两天钱马上就还,地主老婆恶狠狠地回答;不行,马上还,并且对伙计说;看;房前屋后,给我搜,看有什么值钱的投有,给我拿。一个伙计说:这有棵树,地主婆忙说:拿锯,把树给我锯了。我拼命阻挠.但是,最终还是把树锯了。
本家三爷爷也催债,把织布机的缯子拿走了,说:织什么布,赶紧还钱。
要债的都堵上门了,没办法,郭祥林的爹和三个弟弟连夜逃往关东。也就是现在吉林的朝阳镇。
因为我们刚结婚,而且我是小脚,没地方逃,所以留在家里。生活特别的艰苦,要啥没啥。
父亲听说:我在这里受苦,心疼闺女,连夜雇个小车偷着,把我和丈夫拉到东荒。
在东荒,父亲有自己的房子,和土地。我们过去从后,地,我和丈夫自己种,秋天打下的粮食就够吃的了,别的花销都是父亲的事,在那里生了大儿子。生活比较舒服安逸,无忧无虑。
我父亲自从我母亲去世,总也没成家,还是沿袭他的老习惯“嫖”
在东荒他有一个相好的,叫王凤英,他们来往的很亲密,我丈夫郭祥林就看不惯,就到王凤英那里,去说我父亲的坏话。王凤英是我父亲相好的,她能隐瞒吗?把丈夫说父亲的坏话都告诉了我父亲。
我父亲听了之后,又气又恨,骂道;你个白眼狼,你在我这白吃白住,你还管我的闲事,气急之下把我丈夫打了。
我丈夫被老丈人打了,认为是一种羞辱,又憋气又窝火,说什么也不在这住了。
我劝他说;咱在这要吃有吃的,要住有住的,现在也有了孩子,啥也不用咱操心,父亲他愿意跟谁就跟谁去吧,你管他干嘛?现在回去,再来要账咋办,咱拿什么还账呀?
怎么劝也不行,还是要回去,没办法,最后决定去他大姑家,打工挣钱还债。
来到大姑家,虽然是亲戚,但人是主,咱是仆。是来打工的,吃的是玉米窝头,加咸菜,我纺线,丈夫织布,没白天黑夜的干,这样一干就是6年多。这和我父亲那相比相差太远了。在这期间我的一个孩子4岁多了,由于出麻疹就死了。
再说,爷爷和三个弟弟,逃到关东【现在吉林省朝阳镇,这里人少地多,相对钱好挣些】。爷爷和三弟给人家种地,二弟在果酱铺学徒,四弟小给人家放羊。
【听四弟讲】放羊的山上,熊瞎经常出没,特别的害怕,为了躲熊瞎子,经常钻进树洞里,熊瞎子蹭树皮挠痒痒,四弟躲在树洞里,吓得要死,不敢喘气,不敢动,多咱熊瞎子走了才敢出来。稍有一点大意,小命就没了。
小小的年纪,为了还债,担惊受怕。
这一去就呆了八年。钱挣够了,买了一辆马车,装满了木耳,准备回家。回家的途中,要经过一道山岗。
这道山岗有土匪把守,听说前边几伙过岗时,辛辛苦苦挣的钱被土匪抢走了,想不开跳崖自杀了。有的不让搜被打死的。听了这些,也很担心,怕自己辛苦挣的钱被一上匪抢去,所以耽搁了五天没敢过岗。这天晚上老二做了一个梦。梦见四个小姑娘玩纸牌,(小女孩是桂人)醒来,老二说,今天过岗,摆好阵,老三第一个,准备点银子。去贿赂站岗的,隔一段是老四,再隔一段是爷爷,最后是老二,赶着车。准备好了,行动。老三走到站岗的土匪旁,花上些银子,土匪很高心,说快过,老三摆手示意爷爷,爷爷摆手示意老二,就这样,过了山岗,【原来正刚上一个大户过上岗,土匪都去哪里了,没人顾这里了,侥幸过岗了】。
丈夫去世
父亲带着三个弟弟在关东打拼八年,刚走时都还是个孩子,现在回来都是大小伙了,和他们年令相仿的有的都当爸爸了!还好。都平安的回来了,积荒也还上了,房子也重新修整了一下。一家人总算团圆的过正常日了。老二,老三也到了娶媳妇的年龄,由于他俩长的好,身体又壮实,没花彩礼就娶上媳妇了。各自安了家。老四喜欢当兵,就去了林东。
日子就这样过着,我在家纺线,郭祥林到外边给人家织布,早出晚归。
我的人生总是这样,刚有点阳光,没来得及灿烂,确又是乌云压顶。
记得那是,冬天的一个晚上,天色漆黑,外边特别的冷,西北风嗖嗖的,吹的窗户纸哗啦作响,打在脸上生疼,这时门,‘桄榔“一声门开了,丈夫跌跌跄跄走进来,脸色苍白,一进屋直接趴在了炕沿线。上,嘴里说;胸口疼,胸口疼。
我慌忙的,赶紧的铺好床被,扶他躺在炕上。急忙召呼,老二,老三,快去请大夫,你大哥病了。老二听我召唤,马上就去请大夫。
不大一会大夫来了,摸了摸脉,说;病的很重,摇了摇头:准备后事吧!大夫的话,说完,我的脑袋翁的一下,顿时一片空白。好好的人,怎么就说不行了呢?
我不信,我熬了点粥喂他,他也没吃,躺了一天。结果第二天下午,什么也没说,就死了,才27岁呀。
这由如晴天劈雳,天塌了,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愿老天对我不公平。
哎!现在想想,哭有什么用呀?
老天不会因为你的可怜,留住郭祥林,不叫他死;也不会因为你哭的惨,叫他起死回生。
料理完后事,回到家里,看着7岁的儿子,摸摸肚里未出世的孩子,还有老泪纵流的爷爷。
家里有三张半嘴,要吃饭,我们没有地,没有粮食,该怎么办呀?我是个小脚女人,扛,挑,的重活我干不了,现在又怀着孕,没人雇佣你。咋办,我就挺着大肚子去要饭。
不久老二降生了,是个女儿,也没有高兴,只休息了三天,又去要饭了。
一天,去要饭,刚走到门口,呼的串出一条大狗,狠狠地咬住了我的脚,我拼命的喊,主人出来制止,狗才松了口。我的脚咬伤了,不能要饭了。正在这时,邻居父母相中了老二,要把女儿许配给他,父亲听了很高兴,同意这门亲事,并让我把房腾出来,给老二做新房用。我和孩子从及父亲搬到老三那去住。
老三媳妇,是一个嘴甜心苦的人,特别攻于心计得人。嘴上说,嫂子你搬过来真好,有个伴,说说话,共同侍奉父亲。实际却不是这样,我干这,他不让,干那她也不让,我问,那我干什么,她回荅说:你自己掂量着办吧。当时不明白她的意思,后来明白了。她做好饭,他们自己吃,不让我们吃,连爷爷也不让吃。气的爷爷直哭。
亲戚朋友,乡里四邻,看我大辛苦,太艰难,就劝我,再走一步吧,趁着年轻。于是给我介了很多,有条件好的,也有愿意抚养儿子和未岀世孩子的,但是,每当我看见儿子,眨着双眼看着我时,我就不忍心再嫁,怕孩子受气,毕竟不是亲爹。左思又想,还是婉言谢绝了。
记得那年有一个云游的僧人,来到村里,会算卦,我凑过去看热闹,非要给我算一卦。
僧人说;我本是天上一童子,聪明伶俐,私自下凡,我违反天规,要罚我;1,首先失去当头父母,2,失去丈夫,3,长子或长女。
现在两项都应验了。我祈求上天,我失去的太多了,不想在失去了。于是我拼命的护着,这两个孩子,因为他们是我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希望,我不能没有他们。
孩子的二叔,二婶,比较憨厚善良,叫我带着孩子 ,和她们一起过,这样我就比较轻松些,孩子,他二婶帮着看,地,他二叔帮这种。
这样,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不知是命运捉弄人,还是前世的姻缘,。
女儿三岁那年,他二婶好不容易的生了小孩,是一个男孩,生下来全家都很高兴。
谁知第七天,得产后风,孩子死了。二婶天天哭,想孩子。一天,我去小庙地地搂柴火,叫(坡)姑娘小名,跟二婶玩。二婶去屋外厕所去解手,感染了伤寒,高烧不退,北方深秋寒冷,月子里身体又虚弱)请大夫,吃了中药,烧退了,谁知道又泻个不停,没几天二婶也死了。二叔也很难过。过了百日以后,有人跟二叔提亲。
二叔长的俊,高大槐梧,勤快,办事俐烙,但都没成。这时,孩子的爷爷,劝说二叔娶我,第一,你娶了你嫂子,两个孩子不会受委屈,毕竟是咱家的骨肉,咱们不说,别人不会知道。第二,你娶你嫂子,还省了财理钱。在爷爷的坚持下,我们结合了。
我这个人特别的横历
老二是个男子汉,有责任,有担当,又勤快,把家里经营的妥妥当当的,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好,对两个孩子视如己出,对我也特别的好。日子这样好,有了积畜,盘算再买一块地。正好这时财主张艾恒小庙有块地要出卖,谈妥了,我们就买下了。
第二年开春准备种地时,土地旁边的老钟家,过来阻挠我们,说:他家要买这块地。但我们己经交钱了,我们和他家理论,谁知钟地主的老婆,觉得讲理,讲不过我们,就开始撒泼,自己拿起一块石头,照着自己的头狠劲地砸下去,鲜血流了出来,她顺势倒在地上,哭闹着,说我们把她打伤了,叫人把她抬到我家炕上,耍赖。这时我一看,急中生智,拿起剪刀,照着自己的额头就花了一个很深们口子,鲜血直往外流,叫老大把我抬到老钟家去,心想,你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这事闹大了,上了衙门。
原来,钟家和张家不合,张家要卖地,钟家要买地(这地离钟家近,种起来方便),可是张家就不卖给钟家。真可谓城门失火,泱及池鱼。现在看事情闹大了,张发恒劝说我们,这块地,你别要了,换块地给你,没办法也只好这样了。我这个人办事就是果断,也要强,宁折不弯。
4 四弟结婚
父亲年龄越来越大了,总想当兵的儿子,哭,嘴里总也念道,老四年令不小了,该说媳妇了,收收心。
我看着父亲思念儿子,吃不如,睡不好,整天流眼,就和老二商量,找媒人,给老四介绍对象。恰好,北方二婶子介绍一个,说不要彩礼,丈夫去世了,没有孩子,我去问口句话,感觉也不错,回来就给爷爷说:还可以。爷爷叫二弟给老四去信,一封接着一封,如石沉大海,不见回音,女方又着急的,说;同意就按过来,沒办法,我们就接过来了,但老四不回来不行呀。和爷爷商量第二年开春,老二亲自去林东把老四找回来。那年代道路也不好走,朝阳离林东近800多里路,都是加脚量,听老二讲自己在野外打了二个野盘(就是没有人烟),通过十盘莫河的时候,正是半冰半水,没有桥只能从冰上通过,前边一个军官骑着栆红马,眼看着连人带全都掉入冰窟窿里了,老二小心翼翼的总祘过去,走了一个日总算把老四找回来了,老二的脚指甲全部掉了。